朱慈雄這典型就是想要和稀泥了。
但楚風卻堅持己見。
“王爺,我手中這東西必然可以讓我們士兵的傷亡率降低到一城,只要不是致命傷,用它處理過的傷口絕對不會再腐爛化膿。”
朱慈雄徹底為難了起來。
他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只能把目光投向下方的將軍們。
可是下方的那些將軍們也不懂,他們都只是大老粗一個。
他們要是懂這些也不會上陣廝殺了。
于是一起搖了搖頭。
這個決定還就必須流連來做。
朱慈雄思考了半晌。
對崔中元問道:“這烈酒對傷口可有毒害。”
“老夫未曾研究過,但烈酒上到傷口上和在傷口撒鹽幾乎沒什么區別。”
崔中原更加著急了,他怎么也沒想到朱慈雄居然還真的想嘗試一番。
“既然楚風都這么說了,那就讓楚風試試吧。”
“王爺,你可想好了。”崔中元更著急了。
“想好了,來吧。”
此刻的朱慈雄身體狀態并沒有多好。
他的傷口有味道,一聞就是刺鼻的臭味兒。
今天剛好是大夫過來換藥的時間。
他們需要把那些已經臭掉的肉割掉,再繼續上一些草藥。
如今第一步已經做完了,那就是把肉割掉,眼看著他們就要上草藥。
楚風直接上前說道:“這些草藥不用上了,就用我的烈酒吧。”
楚風不是覺得這些草藥沒什么用,相反,他對于草藥非常的推崇。
但大周的大夫在制作草藥的時候手法是真的生疏。
這些草藥不僅沒有曬干,也沒有進行過清洗,消毒和加工。
就這么直接地帶著露水地切成碎末,朝著傷口上抹。
這草藥本身就不干凈,怎么能指望他們治好傷口呢?
朱慈雄輕輕地點了點頭。
崔中元有些憤憤地放下了手中的草藥,對楚風說道:“若是因為你的原因讓王爺出現了什么意外,就是砍10次你的腦袋也彌補不了!”
“你這老不休的,說跟你打賭你又不愿意。”
“好,那就來賭,你說賭什么?”
“如今外面的傷員數量不少,也有不少傷口都已經腐爛化膿的,是吧?”
“沒錯,那些人的生存希望渺茫了。”
“那就把那些士兵都交給我處理,我能讓他們活八成以上。”
楚風也沒有打包票說九成那樣太苛刻了,但是八成對楚風來說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這些士兵本身身體就十分的健康。
楚風要做的就是讓他們的傷口不要再感染,不要再有高熱。
他在傷兵營簡單地看過那些受過傷的士兵,被他們處理過之后,傷口基本上都會感染,也都會有高熱。
這些大夫們也明白,一旦一個士兵出現了感染和高熱,基本上便存活無望。
所以當他們看見朱慈雄也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他們才有些著急。
一旦朱慈雄真的出了什么事兒,他們倒不會小命不保,這里也不是朝廷,他們也不是太醫,沒這么嚴格。
但名聲肯定是壞了。
要知道這些老大夫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名聲。
如今楚風不知天高地厚的站出來要挑戰他,就是挑釁他的面子,也是敗壞他的名聲,這也是為什么崔中元這么憤怒的原因。
“別說八成,你要是讓那些士兵活六成以上,這軍醫我崔中元就不干了,就此離開傷兵營。若是你達不到呢?”
“你說,如果我要是沒達到該怎么辦?”
“簡單,跪地給我磕三個響頭,并且說你說的那些都是無稽之談。”
“好!”楚風非常爽快的應了下來。
卻沒看見朱慈雄在旁邊嘆了口氣。
他終究是覺得楚風有些過于天真了。
一個小小的秀才居然和一個干了幾十年大夫的老者比拼救治人,這怎么看怎么不靠譜?
但他們的賭約既然已經下了,朱慈雄也就不再好說什么了。
楚風走上前那表情有些莫名,讓朱慈雄有些害怕。
“臭小子,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王爺這話說的,學生現在可是要救你。”
話雖如此,但不知為什么朱慈雄總覺得楚風這小子有些居心不良。
雖然有些小害怕,但也沒有特別害怕,楚風已經給了他最基本的信任,要是沒有楚風朱慈雄這條命可能早就在羌族人手中丟掉了。
想到這里他不禁感嘆自己的眼光有多毒辣,居然能把楚風這種人才發掘出來。
就在朱慈雄想著未來怎么培養楚風的時候,突然一陣劇痛傳來。
只見楚風用兩根兒開水煮過的竹筷子,夾起一片棉花塞進了那高度烈酒的瓷瓶里浸泡著,夾出來之后,那棉花已經吸飽了高度烈酒。
隨后楚風便直接把棉花涂抹在他的傷口上。
還在流著血的傷口和高度烈酒一碰撞那一刻的酸爽疼痛,讓朱慈雄差點升天。
即使再把那些腐爛的肉割掉的時候,朱慈雄都沒有開口哀嚎過。
但這一刻他再也忍耐不住了。
朱慈雄的慘叫聲從營帳中直接穿透了出去。
后面的幾個副將見此頓時著急了,他們急忙沖上前望著這一幕。
“楚先生,你到底在干嘛?”
“王爺叫得好痛苦,你快點出手。”
旁邊的吹中原也說到:“再不住手你就是謀害王爺,你想謀害王爺嗎?”
周圍的聲音吵吵嚷嚷,讓楚風有些蛋疼。
“王爺就是我救回來的,需要謀害嗎?你們既然選擇相信我,那現在就不要來打擾我,讓一邊去。”
楚風嚴肅起來還是挺有威勢的。
身后的幾個副將頓時退后兩步。
崔中元也閉上了他的嘴巴。
一時間整個營帳里都只剩下了朱慈雄的慘叫聲。
他大聲地罵著楚風。
“臭小子怎么這么疼啊?你別弄了,臭小子,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臭小子!”
楚風沒有搭理他,只是加快了手中的動作。
沒一會兒渾身的傷口都被楚風用高度白酒給涂抹了個遍。
但也讓朱慈雄好好地享受了個遍。
此刻的朱慈雄腦袋上全部是汗水。
他死死地盯著楚風。
“臭小子,我要是沒好,你可就完蛋了,本王一定會弄死你。”
“王爺,我可是救過你的命的,你要是沒好,學生剛好功過相抵,不是嗎?”
朱慈雄聽到這話臉都扭曲了,還有這種功過相抵的方式。
“好了王爺,你就好好的休息吧,我給王偉處理一下傷口。”
朱慈雄還能說什么?他已經上了楚風的賊船,這個時候無論如何都改不了口了。
畢竟他的傷口也處理完了,那疼痛雖然來得快,但去得也快,沒一會兒他的渾身就只剩下了冰涼。
暖融融的感覺讓朱慈雄如醉云端。
下一刻正當他享受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了王偉的尖叫聲。
聽到王偉尖叫聲的那一刻,朱慈雄忍不住笑了起來。
王偉都已經重度昏迷了,這種情況下還能叫出聲,可以想象被白酒擦拭的傷口有多痛。
崔中元一直都沒正眼望過楚風。
只是冷冷地哼了一聲。
“奇淫巧技,今天我就看看你到底怎么讓王爺和王偉將軍好起來。”
崔中元的質疑是正常的。
畢竟他不懂。
他要是不質疑才不正常。
所以這一切都在楚風可接受的范圍內。
處理完了王爺和王偉之后,楚風帶著高度烈酒走了出去。
傷兵營還有許多受傷患者等著他。
于是乎今天整整一天,整個傷兵營都傳來了士兵們驚呼的聲音。
有些人甚至是直接慘叫出聲,絲毫不顧及自己的面子了。
此起彼伏的慘叫讓整個傷兵營仿佛變成了人間煉獄。
那些本來有個小傷小痛的士兵們打算到傷兵營找大夫看一看,結果剛走到傷兵營的門口,他們就急忙停住了腳步。
“什么鬼呀?這里面是有人虐待士兵嗎?”
“我不敢進去了,你們誰想進去誰去吧。”
“這話說的,我也不敢了,走了,走了,這點小病小傷還是能挨住的。”
于是,一群士兵又轉身離開了傷兵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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