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棠綰帶著錦瑟與忘冬還有幾個健壯的家丁來到盛卿安的院子。
幾個當值的婆子侍女正湊在一起嗑瓜子說閑話。
瞧見盛棠綰進來,也只是敷衍的喚了聲二小姐,便又自顧自地談笑起來。
也是一個不受寵的外室子,一個病弱無勢的嫡次女,誰又會放在眼里呢。
錦瑟與忘冬從屋中搬了個椅子出來,放在院子中央。
“人都到齊了?”
盛棠綰施施然落座,血翡頭飾在冬日難得的陽光下熠熠生輝。
薄氅的毛領圍了一圈,精巧的下巴微抬,襯得下頜線越發明顯凌厲。
纖眉朱唇,眼尾上挑,不知為何眾人竟在她身上看到一種上位者睥睨他人的氣勢。
全然不見從前的懦弱。
下人被她的氣勢震懾,面面相覷,終于慢吞吞挪步過來。
為首的侍女拾翠斜了眼盛棠綰:“二小姐,您這大費周章的叫奴婢們都出來這是作甚?”
拾翠白眼都要翻天上去了,陰陽怪氣道:“奴婢們不像您,您是主子,奴婢們手上的活可多著呢。”
“奴婢們整天伺候病懨懨的三小姐就夠累了。”
“您有什么事直說就是了,折騰奴婢這些個下人算什么本事。”
剩下的婆子侍女紛紛附和拾翠,不知道還以為拾翠是主子呢。
可見盛卿安這些年過得都是些什么日子。
盛棠綰不語,眼神示意錦瑟:“教教她規矩。”
錦瑟會意,興奮地立馬擼起衣袖來到拾翠跟前。
“你要干什么?”拾翠警覺地后退半步,狐疑盯著錦瑟。
話音剛落,錦瑟便揚手狠狠朝拾翠那張臉扇了下去。
“你敢打我!”拾翠尖叫起來。
剛要還手就被錦瑟鉗制住了手臂,反手又是一巴掌:“打的就是你!”
錦瑟挑挑眉:“以下犯上,冒犯主子,既然學不會規矩那便教教你何為尊卑!”
她早看拾翠不爽了,整天也不知道在拽什么。
本以為這兩巴掌會讓拾翠長點記性收斂些,不成想反而變本加厲。
拾翠掙脫錦瑟的鉗制:“就算二小姐您是主子,也斷沒有平白無故打罰下人的道理!”拾翠捂著臉,尖厲的嗓音鉆入每個人的耳朵:“奴婢這就去告訴老夫人,來給奴婢做主!”
盛棠綰聞,狐貍眸微抬,嗤笑一聲:“你哪來的臉讓祖母來給你做主?”
“不知道還以為父親請了個祖宗回來供著呢。”
盛棠綰雙眼漠然地在為拾翠憤憤不平的下人身上掃過:“你們手上活是多到讓你們有閑工夫給主子甩臉子?”
“還是說你們那雙爪子除了偷奸耍滑,捧高踩低,旁的活兒是一點都干不來。”
眾人聽罷默默噤了聲。
“昨夜三小姐突發高熱,命懸一線,若非我去瞧了眼,竟不知你們玩忽職守,連個守夜的下人都不曾有!”
“你們就是這般伺候主子的?”盛棠綰頓了頓接著道:“還有,我更想知道三小姐屋子中的那些個值錢的物件兒都哪去了?”
錦瑟接過話茬:“除了長翅膀自個兒飛了,那就是被某些人昧下了。”
眾人臉色變了變,一個個開始交頭接耳。
拾翠絲毫不懼,想到自己的依仗腰桿更是硬了起來:“二小姐休要血口噴人!”
“三小姐年紀小,自己不記事,東西丟了沒了也是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