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管家稍稍嘆了口氣道:“世子您快些回去吧,王妃都等您許久了。”
“母親回來了?”安信侯府將消息壓得死死的,以至于陸歸羨并不知道他走后發生的事:“母親可是生氣了?”
白管家點點頭,不住地催促著陸歸羨。
反觀陸歸羨倒是一點都不急,回去無非就是挨兩句罵,哄哄便過去了。
白管家欲又止,只得提醒道:“世子,夫人今日心情不怎么好,您快些吧。”
陸歸羨挑挑眉,他記得與母親一同前去安信侯府赴宴時她興致還很好來著。
如此想著陸歸羨便并未往心中去,只當是白管家嚇唬他的。
白管家看他這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就知他沒放心上,索性也不管了。
讓陸歸羨自求多福。
臨走前陸歸羨還進了內室,與那女子不知說了什么。
白管家與陸歸羨一同下樓,就這么短短一段路,還有不少的妓子往陸歸羨身上貼。
陸歸羨就跟那個花蝴蝶似的,哄哄這個再哄哄那個。
給白管家看的嘴角抽搐不止。
好不容易走到門口,老鴇依依不舍地將兩人送別。
……
脫離滿香樓的熱鬧,黑夜的長街上很是寂靜。
陸歸羨與白管家在馬車內昏昏欲睡。
“白叔,你說我要是想娶傾城,母親會同意嗎?”
陸歸羨冷不丁地一句話,讓白管家頭腦發懵:“世子說的不知是哪家的千金閨秀?”
“王爺與王妃最疼您了,只要您喜歡,同王妃說一聲,王妃自會給您去說親。”
陸歸羨將車簾掀開一角,任由冷風灌進來,雙眼帶著迷茫道:“她并非出身什么簪纓世族,高門勛貴。”
白管家笑呵呵寬慰道:“世子多慮了。”
“王爺與王妃并非那等注重門第之人,重要的是世子您喜歡。”
“只要是世子喜歡的,哪怕是尋常百姓家的女兒,王爺跟王妃也是愿意的。”
陸歸羨搖搖頭:“不是,她是滿香樓的花魁。”
白管家聞險些從車凳上滑落,捂著自己的心臟:“哎呦,小祖宗這話可萬萬說不得!”
“您就別嚇老奴了,老奴年紀大了經不起嚇。”
陸歸羨說這話就純粹是在放屁!
剛剛他所說的寧王府不看重女子的門第,那是建立在對方是良家出身的前提下。
寧王府何等的尊貴,乃皇勛貴胄,怎么可能接受個妓子為世子妃,說出去寧王府怕是要淪為全京城的笑柄。
陸歸羨眼中的認真退去,又恢復了吊兒郎當的笑臉:“白叔你看你嚇得,不過是句玩笑話,您怎的還當真了。”
陸歸羨說著嗤笑聲:“誰會看上那種地方出身的女子。”
白管家如是負重地靠在車壁上:“世子下次可別開這種嚇掉魂的玩笑了。”
陸歸羨勉強笑笑,看著寂靜的長街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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