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陸歸羨只覺心臟似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
又酸又澀,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
半晌,他似是嘆了嘆,緩緩伸出有些顫抖的手,輕輕撫開她額間散落的發絲。
溫熱的觸感傳來,令溫玉衡身子一僵。
她并未睜開眼,只是睫毛顫抖的更加厲害。
陸歸羨的手停留在她的臉頰,摩挲兩下,千萬語最終化作一句:“對不起玉衡。”
聽得這句話,溫玉衡咬緊了牙關,一滴熱淚從她眼角滑落。
陸歸羨心疼地拭去她的眼淚:“別哭,從前是我對不住你。”
“今日,我陸歸羨在此立誓。”
“從今往后,我陸歸羨絕不負你。”聲音雖輕卻無比鄭重。
陸歸羨說罷便轉身離去。
溫玉衡終于是忍不住嗚咽出聲,她到底還是等來了陸歸羨的承諾。
一時間她甚至不知該是喜還是悲。
……
陸歸羨剛出門就與正在偷聽的夙風撞了個正著。
夙風尷尬地嘿嘿笑了兩聲,連連擺手:“屬下什么都沒聽見。”
“沒聽到世子說此生定不負你。”
陸歸羨臉色有些黑,但也并未跟夙風計較,既然說開了也沒什么見不得人的。
“正好,你家主子呢?”
夙風朝他努努嘴:“主子讓屬下來尋您,主子等您呢。”
陸歸羨順著夙風的目光看去,只見沈妄正半躺在樹干上閉目養神。
陸歸羨來到樹下,望著高大的樹犯了難,他可不會爬樹啊。
便跟沈妄商量道:“賢侄,要不你先下來呢。”
話音剛落,陸歸羨就感覺身子一輕,沒等他尖叫,就發現自己已經在樹上了。
夙風擔心樹干撐不住三個人的重量,將陸歸羨提溜上去后,便立馬跳了下去。
陸歸羨朝下看了看,雙腿不禁打起了哆嗦。
為了轉移注意力,便對沈妄道:“另一伙人可有眉目了?”
沈妄眼都未睜,淡淡道:“是玄真教的人。”
“玄真教?”陸歸羨不解:“我跟那玄真教八竿子打不著,無冤無仇的,他們沖我來作甚?”
“這就是問題所在。”沈妄睜開了銳利的雙眼:“如果玄真教的目標真的是你,以他們的作風,一擊不中絕不可能就此溜走,善罷甘休。”
“他們真正的目的,怕是另有所圖。”
沈妄側眸道:“我懷疑,這法云寺藏著讓玄真教感興趣的東西。”
“否則解釋不通,這群地溝中的老鼠,為何會冒著如此大的風險出現在這兒。”
陸歸羨擰眉,沒有說話。
這法云寺能有什么讓玄真教感興趣的東西?
難不成是看上殿中那尊金身佛了?
沈妄繼續道:“皇帝那邊已經下旨,讓你安心陪那溫家小姐。”
陸歸羨皮笑肉不笑接話:“還不是你給我出的好主意。”
“依我看皇上是對我擅自上山剿匪憋著火呢,等回京怕是不會好過。”
沈妄聳聳肩,神情滿不在乎:“你既知曉,那給了你臺階你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