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就怕這道空白圣旨也在那人的算計中。
為的就是讓元景帝不賞也得賞。
“皇上,臣還是覺得此舉風險太大,朝野間定會有非議。”
景元帝抬手打斷了慕朝的話,搖搖頭:“慕朝,身在朕這個位置,有些事不得不做。”
“比起一個紈绔的性命,乃朕一時的名聲,揪出膽敢將手伸到朕眼皮子底下的人,才更加重要。”
名聲他可以不要,但屬于他的皇位他絕不允許有人動搖!
“對了,當時龍威寨的人在京中行兇,背后的雇主查到了嗎?”景元帝忽地轉移了話題。
慕朝搖搖頭:“回皇上,本已經打算抓捕龍威寨的人了,但陸世子突然剿匪,且一個活口都沒了,線索便也斷了。”
景元帝起身呼出口氣,拍拍慕朝的肩膀:“盯緊皇后與太師那邊。”
“行了,時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朕也乏了。”
“是。”慕朝行禮后退出了御書房。
景元帝身邊的貼身太監張德海極為有眼色的為景元帝端來茶盞。
“皇上,這茶正好,您潤潤口。”
景元帝接過茶盞抿了口:“張德海,你說慕朝他對朕有幾分真心?”
張德海聞立馬跪伏在地上:“老奴不敢妄加揣測。”
張德海是這深宮中的老人了,自小便跟在景元帝的身邊,慕朝也算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
心思更加縝密。
“朕讓你說你便說就是了。”
張德海不敢起身,撿著好聽的話說:“慕督主對皇上的忠心日月可鑒。”
景元帝將茶盞放在桌上,沒有說話,出了御書房。
他懷疑慕朝心中對于陸歸羨身后的人已經有了人選,但慕朝卻對他這個皇帝有所隱瞞。
人心隔肚皮,有些事看的太清,有些話說的太明,那便是禍端了。
張德海見狀也趕忙從地上爬起來跟上。
……
景元帝的猜測不無道理,慕朝心中的確是已經有了人選。
慕朝坐于馬車中,腦中思量著皇帝的話,順帶還將陸歸羨親近的人過了個遍。
接著一個過于昳麗的容貌在他腦中漸漸浮現。
那便是定國公府的小公爺,沈妄。
沈妄那人心思太過深沉,行事太過詭異,若是他在背后給陸歸羨出謀劃策倒是也說得過去。
如果沈妄的目的不是為了他自己,那便只有一個可能了。
他想要幫陸歸羨保住寧王府,畢竟寧王一直都是景元帝忌憚之人,包括讓寧王前去南陽賑災也是景元帝的計劃,為的就是想要有朝一日能名正順的將寧王府給連根拔出。
去除心頭大患。
陸歸羨那個傻缺腦子不一定能想到這層,而寧王對景元帝又太過信任,也不會懷疑。
加之龍威寨突然被滅,一個活口都沒留,難說陸歸羨是不是也被沈妄給利用的。
慕朝一點點將腦中的猜測給串聯起來,越想越覺得心驚。
如此說來那南陽水災一直沒有進展既有可能是沈妄在從中作梗。
但他的目的絕對不可能僅僅是為了寧王,肯定還另有所圖!
慕朝煩躁地抹了把臉,到底是什么呢?
南陽水災,沈妄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慕朝突然想到前些日子他派人暗中調查的事情已經有了眉目。
那封密信他還未曾拆開看,便催促著車夫:“快,去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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