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許總話里話外的意思,羅年后可能就到我們東洲工作,年前是提前過來了解一下情況。”蕭良也不可能將事情說透,只能含糊其詞的說道。
汪興民手里的茶杯抖了一下,眼睛發亮的盯住蕭良,問道:“這事是真的?”
“我哪知道許總有沒有誆我?”蕭良說道,“許總他就在沈園呢,汪書記你抓他過來拷問有沒有說謊?”
“羅智林真是新的市委書記?”梁朝斌怕過道里隔墻有耳,有意將聲音壓低下來,但內心又難抑興奮,驟然間嗓音都有些破,難以置信的問道,“新市委書記夜里真要來云社吃酒?許總這個面子好大啊!”
他下午滿腦子想著跟縣委書記唐繼華搭上關系,能徹底扭轉他們在縣里被孤立的被動局面,卻不想這會兒又跑出一個新市委書記來,怎么叫他不激動?
“羅應該還是想提前了解一下地方的情況。”蕭良不想汪興民、梁朝斌寄望太高,說道。
“沈園那邊都能安排好?”汪興民問道。
“原本這個春節就想著好好招待許總一家,再請汪書記喝兩頓,東西都不缺,”蕭良說道,“不過,沈園才捯飭出來,也沒有接待過這么高層次的人物,我也很心虛啊。有哪些地方需要注意的,還得汪書記你來拿主意啊。”
汪興民看了蕭良一眼,沒看出有半點心虛的樣子。
再說蕭長華曾長期在市委書記這個層次人物身邊工作過,人就在沈園,哪里需要他指手畫腳安排什么?
當然,蕭良這么說,汪興民也理解這是給他的尊重。
汪興民稍作沉吟,說道:“羅書記、唐書記肯定不希望搞出多大動靜來。梁主任夜里可能需要你辛苦一下,注意不要叫別人跟著驚慌失措,再找袁所長派兩個人,不要讓閑雜人等打擾到沈園,其他應該沒有什么需要特別安排的。”
“好的。”梁朝斌振奮說道。
這等層次的私宴,梁朝斌肯定沒指望能上桌,但能跟劉輝負責好服務工作,就與有榮焉了。
汪興民也沒有辦法強裝鎮定坐在辦公室里不動如山,當即將劉輝找過來,讓他守在鎮政府大院里,又找范春江、周健齊招呼了一聲:
“今天下午應該沒有什么要緊事了,我到蕭良那里打牌去。要是鎮上有什么要緊事,你們聯系梁主任。”
見汪興民今天下午還有興致跑到沈園去打牌,范春江、周健齊多少覺得奇怪,但也只是猜疑蕭良暗中送了汪興民不少好處,才叫汪興民如此得意忘形,都忘了年關要堅守“工作崗位”。
這個工作崗位,也不單單是可能隨時會有一些突發狀況需要處理,更主要還是鎮上村里,很多人逢年過節送禮,都還習慣直接往辦公室里跑。
這個節骨眼上“擅離職守”,都不知道要損失多少。
…………
…………
蕭瀟、梁朝斌去找袁文海,蕭良陪汪興民先去沈園,看到他爸跟許建強站在巖溪河畔抽煙聊天,就過去介紹他爸跟汪興民認識。
蕭良分配到云社時,蕭長華就已經被免職了,又或者說蕭長華被免職,蕭良才會被分配到云社來——蕭長華這兩年意志消沉,都沒有跟云社這邊的干部接觸過;蕭良在云社被陷害誣告那次,蕭長華也沒有跟汪興民直接接觸。
相比汪興民的難抑激動,蕭長華卻要冷靜得多,甚至還有一些疑慮。
“唐書記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過來呢,沒有吩咐我們這邊安排車去接吧?”蕭良說道,“我們也不能在這里干等著,進去先打一局牌?”
“嗯嗯,”許建強心態要放松得多,也不想在這里干等,就想著湊一局牌打發時間,贊同道。
夜里原本就是要安排酒局,接待汪興民、許建強他們,接待站已經安排廚師、服務員過來準備了。
張斐麗今天躲著沒有露面,周林卻是討巧,下午主動跑過來,陪著葛明蘭、徐亞云以及小孩到宿云山東嶺的崇福寺燒香,這時候剛剛返回。
周林此時又在院子里張羅,免得忙出什么紕漏。
“周總,夜里這邊要招待兩位比較重要的客人,你待會兒跟你們員工說一下,夜里看到什么聽到什么,不要隨便在外面說。”蕭良跟周林說道。
周林見汪興民都親自跑到廚房里過問夜里準備的菜肴、酒水,心知夜里接待的客人身份不凡,忙說道:“我晚上沒有別的事情,就在這里盯著,肯定不會出岔子。”
“那就辛苦周總你了。”蕭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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