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新澄瑞對南亭實業有所裨益,能共同促進整體成本一步步下降,它們才得以在整個供應鏈里擁有一席之地,而非其他。
蕭良回到屋里打開電腦,給朱祎琳看他們早就準備好的pet瓶工廠建廠方案。
pet瓶級工程塑料目前到岸價每噸高達六千元,“腦健靈”所采用的厚壁pet瓶,每只僅材料成本就高達三毛,茶飲料pet瓶材料成本則為一毛五分錢,但瓶裝水采用薄壁pet瓶,材料成本將控制到一毛左右。
嘉鴻在與新澄瑞的博弈中落在下風,一方面是內地pet塑料制品生產規模還很有限,成本對外不透明,另一方面是剛剛經歷嘉樂科技爆雷所誘發的風暴,嘉鴻對直接投資配套產能建設的能力以及意愿都很低。
這種情況下,新澄瑞沒有其他競爭對手,不對嘉鴻開一點高價,不是對不起他們自己嗎?
倘若嘉鴻對pet塑料制品的生產以及成本控制有所了解,甚至為了降低采購成本,意圖自行投資建造pet瓶工廠,跟新澄瑞還有什么不好談的?
新澄瑞也不可能真希望嘉鴻自建pet瓶工廠。
退一萬步講,新澄瑞死活不肯讓步,朱祎琳獨立負責瓶裝水運營團隊,財務與利潤都相對獨立核算,也就有權力從成本控制出發,自行選擇新的供應商,或者邀請投資人投資新的工廠為其瓶裝水業務提供pet瓶產品……
胡婕敲門走進來時,看到朱祎琳正坐電腦前看pet瓶工廠的建造方案,手里還頗為自在的端著紅酒杯。
而蕭良的紅酒杯也放在電腦桌一角上,她頓時就覺得她特意將幾樣炒菜加熱后很妥帖的找保溫瓶裝好,實在太多余了。
胡婕將兩只分層的保溫瓶放到茶幾前打開,香氣撲鼻而來,朱祎琳肚子都被勾引得咕咕直叫,顧不上淑女形象,迫不及待的走到茶幾旁,伸手搛了一塊鹵煮牛肉塞嘴里,跟蕭良說道:“這么晚還麻煩你助理送吃的過來,多不好意思啊!你記得給人家算加班費啊!”
胡婕見朱祎琳真以為蕭良把她當小助理差遣,心里就有些不太樂意了,擺好保溫瓶,扭頭看向蕭良,說道:“要沒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你們吃完自己收拾吧。”
“一起喝點啊,”蕭良又拿了一只玻璃杯過來,倒上紅酒,拉胡婕坐到茶幾這邊來,說道,“你要走了,我跟朱祎琳兩個孤男寡女說不清楚啊。”
胡婕原本想著送過來就走,以免她爸媽瞎想什么,這時候反而不想走了。
她將外套脫下來擱一旁沙發上,席地坐在茶幾旁的地毯上,接過紅酒杯嗅了嗅,說道:“你們倆不嫌我礙事就行。”
可能朱祎琳給人的第一感覺更驚艷一些,眉眼如畫,白皙的臉蛋幾乎找不到半點瑕疵,但胡婕五官也是精致美麗,脫下外套,里面穿了修身的羊絨衫,型號比朱祎琳大上一號,真是更養眼。
平時看到胡婕對自己冷冰冰的,此時看到她有點吃醋的樣子,蕭良沒良心的覺得暗爽。
“不礙事不礙事,蕭良還整天擔心我對他有什么歪心思,他也不看看他長啥樣!”
朱祎琳心思單純,巴不得多個人喝酒熱鬧一點,拿起酒杯就要跟胡婕碰,說道,
“我真是餓壞了。夜里從公司回來,找不到一家餐廳開門的,也沒有哪家商店開著門,家里什么吃的都沒有,又不想讓別人看到我這么狼狽,還發愁明天要怎么熬呢!得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朱祎琳一會兒冷淡叫人厭嫌,一會兒熱情如火,胡婕有些不適應,不好意思的說道:“那你明天來我家吧——我家就住后面。”
“啊,你家也住秀山家園?”朱祎琳有段時間看到胡婕經常出現在蕭良的屋里,還以為蕭良對她心懷鬼胎,借整理資料的名義跟她親近,卻不想她也住秀山家園。
“蕭良沒跟你說?”胡婕問道。
“我說啥?”蕭良問道,“我有需要什么事都跟她匯報嗎?”
“你都把南亭實業的商業機密告訴她了,還嫌說得不夠多啊?”胡婕側著臉問道。
“我就是蕭良手里的一把刀,好逼著他手下那班管理不敢松懈,賣著命給他賺錢,然后又拿我對付他的敵人,你以為他有什么好心思?”朱祎琳不屑的撇撇嘴,一副早看穿蕭良險惡居心的說道。
“耶耶,”蕭良咂嘴叫道,“你這么說就很沒良心了啊!胡婕她能這時候送吃的過來,也是我擔心你給餓壞了,打電話給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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