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氣勢洶洶?”朱祎琳低聲說道,“我就是覺得不可思議嘛!她怎么可能會是你的人?”
“首先,馮薇玲不是我的人,我跟她只是合作關系——這點胡婕可以證明,你腦子里別想那些齷齪的事情,我現在做什么事還沒有必要犧牲色相,”
蕭良見朱祎琳仿佛想到某種場景一般的震驚樣,拿起靠枕朝她扔過去,說道。
“我能證明什么?”胡婕攤攤手,表示這事跟她沒有半點關系。
蕭良想再找個抱枕朝胡婕扔過去,但有點遠,就算了,跟朱祎琳說道:
“我是不是有教過你合作的真正內涵是什么?說到合作,無非是個人與個人、群體與群體之間為達到同一個目標,彼此相互配合的一種聯合行動。一件事,彼此都認為有可能達成自己的目標,實現自身的利益,也就有了合作最根本的基礎。我是不是也早就跟你說過,馮薇玲這個人是可以拉攏過來合作的?關鍵還在于你能不能找到一條馮薇玲擺脫郭晉陽這些人控制的途徑。只要有,她就有可能跟你合作;她不可能對郭晉陽那個又老又丑的玩意真有什么感情!你說說,現在是不是完美達成這一點了。至于肖瑞為何要幫你,是不是也很簡單?他不就是看不得朱金奇這些人的好嗎?”
“首先的前提,這個瓶裝水項目得做成啊。”朱祎琳喃喃說道。
“對啊,我不是說過了嗎?除非你們太蠢,要不然這個項目不可能做不成,”
蕭良說道,
“我至少在做實業這方面,要比朱金奇這些貨更有權威性吧?所以我找到馮薇玲,告訴她瓶裝水項目能做,有這么好的機會,她為什么不參與進來?而且這時候她公然要抱你朱家小公主的大腿,借你跟朱鴻召擺脫郭晉陽的控制,郭晉陽這時候就敢撕破臉嗎?”
“如果這些人知道我跟你是鄰居,他們會不會懷疑馮薇玲?”朱祎琳問道。
“他們生性多疑,知道了肯定會懷疑,但是懷疑又如何?”蕭良攤手問道,“只要你們能以最快的速度,將瓶裝水項目做起來,他們不要說懷疑了,就算知道我跟馮薇玲有合作,又怎么樣?他們還能隨便搞點小把柄,將一家重要港資企業的重要合作伙伴搞進去嗎,還是就此讓她從人間消失?”
如果僅僅是蕭良在背后支持馮薇玲,郭晉陽他們隨便拋出點小把柄,唆使或慫恿哪家派出所或區縣公局,對馮薇玲進行立案偵查,蕭良還真沒有辦法隨隨便便撈人。
就像羅智林都不能直接插手西港城信社事務一樣,只要羅智林在東洲沒能“一手遮天”,凡事自有程序、法度,也不能隨便插手僅僅是一個小角色的馮薇玲的案子。
倘若馮薇玲搖身變成一家有知名度的港資企業的重要合作伙伴,真要涉及什么案子,都不需要朱鴻召、朱祎琳出面提出請求,羅智林就可以通過市委統戰部及港澳辦過問與馮薇玲相關的事情,甚至將馮薇玲相關事宜,直接提到市一級相關機構進行處理或偵辦審理。
這也是凡事自有程序、法度。
不提招商引資在這個年代的重要、首位程度了,香港回歸在際,各地涉港事務都是黨政各級機關的重中之重,真要影響大了,惡劣了,省委直接過問都有可能。
真到這一步,這些人反而會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生怕搞了馮薇玲,令他們自己都徹底栽進去。
至于玩人間消失就更開玩笑了。
深諳政治規矩的沈君鵬、孫仰軍等人,敢讓他們亂捅馬蜂窩?
到時候就不是派出所或區縣分局偵辦的小案子,而是省廳乃至部委都要督辦的大案要案。
再說了,馮薇玲她現在擺明態度抱朱鴻召、朱祎琳的大腿,甚至公然投到他的懷抱里來,也只是想擺脫郭晉陽這些人的控制,又不是要跟他們魚死網破。
在船機廠存款搬家轉成對徐海科工的控股權后,特別是委托收購也得到市委市政府的正式認可,這些人最致命的把柄也就消失了。
他們也不會擔心馮薇玲擺脫他們的控制,會對他們有致命的威脅,也就不存在鋌而走險,沒事找馮薇玲魚死網破、同歸于盡這回事了。
就像馮薇玲所說了,郭晉陽、于春光、霍啟德這些人哪怕被撤職,也是無所謂的,甚至內心還巴不得如此,從此可以光明正大的去享受那些財富。
蕭良能最終說服馮薇玲“反水”,選擇跟朱祎琳合作,根源也在這里。
對馮薇玲來說,最致命的把柄(威脅)不存在了,就算蕭良對她居心險惡、有心利用,她也不擔心迎接她的命運會有多慘烈,這才敢為自己將來的命運去搏一把。
這樣的女人,可要比那些初出社會、懵懂無知的少女,有趣,有味道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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