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良最初提出小步快跑產能擴張計劃時,并沒有想過這么快會引入上市公司參與進來。
他最初更多是想著多方努力自籌資金,在產能擴張過程中,不斷迭代生產技術、設備,最終在獅山建成一座先進的大型蓄電池生產制造基地。
市里意外掌握徐海科工的控股權,下一步還要直接將宿云山能源一半股份注入上市公司,這個計劃,就需要進行相應的調整。
一方面上市公司未來運營方向的決策,會受到市委市政府更密切的關注,蕭良再過度干涉已不太相宜。
另一方面,香港公司目前除了錢晉章、熊志遠、許建強出資三千萬之外,目前總計已經在香港吸納五千萬的投資參與進來。
這一次還將計劃在香港籌措五千萬資金,與上市公司這次計劃增發融資的一個億,推動獅山工廠三期工程更大規模的建設。
這也決定了香港公司層面,錢晉章、熊志遠以及許建強的話語權越來越小,其他投資者的話語權越來越大。
這么多投資者,拿出這么多的真金白銀參與進來,還想壓制他們的聲音,不僅不正常、不公平,也容易激化矛盾。
不要說參與上市公司并購增發的投資機構與市委市政府了,參與香港公司的投資者,他們發現宿云山能源倘若控制一定的生產規模,短時間內能利用技術優勢,吃到更多的利潤,他們還會繼續支持原先在產能擴張中,對生產技術及設備不斷進行迭代的方案嗎?
原先的方案,短時間內需要高強度不斷追加新的建廠、技術改造投資。
這不僅會限制住宿云山能源短期的盈利能力,在投資者看來,還需要承擔更大的經營風險。
這跟資本追逐利潤、厭惡風險的本能,是沖突的。
蕭良最初提供的托底承諾,也僅僅是保證投資者不會因為投資宿云山能源產生虧損,并沒有承諾他們到底能賺多少錢。
蕭良三五年內也沒有想過動用巨額資金,將他們對宿云山能源的持股回購過來。
蕭良現在還想確保宿云山能源接下來能繼續執行最初的計劃,只能主動戳破投資人通過技術壟斷、追逐短期暴利的幻想,另外再培養幾條“小狼狗”,在后面攆著宿云山能源往前跑,不斷進行技術及設備的迭代發展。
了解到蕭良的真正打算,錢晉章禁不住苦笑問道:“你為什么不等徐海科工的并購增發實施之后,再將技術授權出去?現在正談的幾家投資機構,知道這事,不都得炸毛嗎?”錢晉章苦笑問道。
“拖到并購增發完成之后再授權,多少有些欺詐嫌疑了,”蕭良笑道,“丑事還是要做在前面,就算多些曲折,也不會有什么大礙的……”
除了閥控蓄電池的產業布局,蕭良還想著避免沈君鵬、孫仰軍這些孫子占他太多的光,也需要削弱新一代改型閥控蓄電池技術對上市公司形成的利好程度。
徐海科工的并購增發,或許會出現波折,但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獅山工廠二期已經采用最新的產品技術組織試生產了,宿云山能源今年第二季度實現整體盈利不存在什么問題;同時相關技術準備授權的三家蓄電池廠,各方面的準備條件,與宿云山能源相比,還有一定的差距。
也就意味著,只要宿云山能源不懈怠,兩三年間還是能保住一定的優勢,也能確保并購增發方案對未來三年實現三千萬、五千萬、八千萬盈利的業績承諾。
參與定向增發的資本,說到底跟投機資本還是有所區別的,追求的還是相對穩定、預期可見的利潤。
蕭良說是這么說,蝸巢科技與宿云山能源簽署的協議,也沒有獨家授權的條款,但這兩個月來,外界乃至宿云山能源內部以及香港公司的投資者們,都已經形成很高的預期了。
新的消息,簡直就是一盆冷水潑過來,錢晉章也頭痛要如何跟香港公司的投資人們解釋,頭痛說道:
“這次隨朱瑋益過來的夏侯江,他父親也是鴻臣的創始人之一。我以前受他提攜,香港公司也邀請他參投了五百萬。我要是不知道你的計劃也就罷了,現在知道了,我明天一早跟夏侯江見面,那我就得將這事知會他一聲,讓他轉告給他的父親。這也就保不定他會轉告給沈君鵬、孫仰軍他們……”
“得,這事明天就能驚掉一批人的下巴,”許建強看熱鬧不嫌事大,笑道,“我明天本來不想參與接待晚宴的,看來得還是要抽出時間,才能看到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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