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兩人的臉部模擬畫像后,朱鴻召、朱瑋興以及朱祎琳,包括朱家昨天趕到機場接機的司機都第一時間認出這兩張面孔,確實有在機場見到過。
朱家司機九月份那次趕到機場接機時,甚至也有看到這兩個人在接機大廳里徘徊。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唐燕妮有可能是綁匪的眼線,甚至是綁匪專門用來釣大魚的香餌。
一時間風聲鶴唳,蘇利文、熊玉瓊夫婦離開后,還專門安排了兩部車、四名保鏢趕到將軍澳過來,防止蕭良逗留香港期間會出什么意外。
“不可能這么巧吧?”
朱瑋興接受警方問訊后,來到東院別墅,心有余悸之際又心存僥幸,拿起茶臺上的一瓶礦泉水,打開猛灌了兩口,猶是難以置信的說道,
“綁匪將朱瑋益的手機送了回來,也沒有刪里面的通訊記錄啊!唐燕妮真要跟綁匪勾結,不得將通訊記錄刪掉,或者直接將手機給扔哪個河溝里去啊?”
蕭良與熊志遠、張斐麗、朱祎琳等人坐在客廳里的沙發上,他看了朱瑋興一眼,沒有搭他的話。
綁匪不把朱瑋益的手機送回來,又或者將里面的通訊記錄刪除,其實并沒有意義。
他們這邊只要報警,隨時可以調閱朱瑋益最近的通訊記錄。
而從朱瑋益失蹤前后聯系過的人群展開調查,也是警方必然要進行的操作。
綁匪盯上朱瑋益敢這么玩,肯定有著極豐富的反偵察經驗,哪里會做畫蛇添足的事?
故意將朱瑋益與唐燕妮的通話記錄刪掉,是生怕警方懷疑不到唐燕妮頭上嗎?一旦刪掉記錄,將來反而有可能成為將唐燕妮定罪的一個證據。
再一個,綁匪綁架主要還是想著謀財,還是希望這邊湊足一億港元現金拿去進行交易。
到時候朱瑋益被贖回來,失蹤前蹤跟唐燕妮接觸的事情,還不是一目了然嗎?
還是說朱家交錢贖人之后,這事就過去了,警方就不再展開調查了?
綁匪要做的,只是不能在唐燕妮的住處,直接動手實施綁架;他們同時還要確保沒有直接聯系唐燕妮的證據,落到警方手里。
沒有直接證據,以香港此時的司法體系,警方還真拿唐燕妮沒轍。
他在機場見到的那一幕,甚至連間接證據都算不上,只能算是幫助警方開展調查的線索。
這還得是朱家在香港有一定的影響力,能說服警方就著這條線索調查下去。
換作普通市民被綁票,蕭良說的這個線索,警方多看一眼,就算忠于職守了。
“小蕭總在機場看到那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是油麻地廟街的陳世豪;年紀稍微大一點的那個,是陳世豪在廟街的馬仔張保國,”
朱瑋興這六七年主要在內地折騰,對香港的三教九流反倒不太熟悉,卻是夏侯江對香港的三教九流比較熟悉,夾著雪茄跟朱瑋興說道,
“陳世豪、張保國在廟街經營一家叫‘紅珊瑚’的夜總會。其實警方早就懷疑有好幾起綁架案跟他們有關,甚至九二年陳世豪持槍搶劫銅鑼灣金店時,還被警方當場抓獲。可惜的是,陳世豪那次在移交司法審判時,聲稱被拘捕后警方曾對其進行刑訊逼供,最終法院以警方提交的口供證據刑訊所得無效,裁定張世豪無罪釋放;事后陳世豪還成功起訴警方索賠八百萬。”
“……”張斐麗張了張嘴,難以想象陳世豪在搶劫現場被當場抓獲,難道不算鐵證如山,竟然還能無罪釋放,無罪釋放后還能反過來找警方索賠八百萬港幣?
“啊,他就是紅珊瑚的陳世豪啊?”
朱瑋興拍了拍腦袋,深感后怕的說道,
“我留學回來,在香港時間也少,你要不說,我就算在機場再看到這張臉,還沒有辦法跟赫赫有名的陳世豪聯系起來。”
“我也不認識,誰沒事會跑廟街去玩啊?只不過重案組盯上他們有好幾年了,有他們比較詳細的資料,”
夏侯江說道,
“我跟將軍澳警署的雷劍雄有點交情,他剛剛給我透了一點底。那個唐燕妮,警方其實也有懷疑她跟去年的方澤山綁架案有關。方澤山被綁架前,就是在她那里宿夜,然后在離開她家的半道上被綁匪盯上劫持,最終交了兩億港元的現金贖人。不過,方澤山綁架案,綁匪做得很干凈,沒有其他的證據,連綁匪到底是哪伙人,警方都沒有線索,只能暫時將她列入可疑對象,沒有辦法做什么。現在看來,方澤山綁架案,應該也是陳世豪、張保國這票人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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