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良回頭看了朱祎琳一眼,朱祎琳站在貨架后吐舌頭,表示她之前就隨便一說,可沒有想到要介入胡學慶、陳啟蘭夫婦倆的“爭執”。
胡婕則盯著她妹寫作業。
蕭良想起前世胡婕跟他說過,她爸下崗后,跟她媽兩人就在秀山家園開了一家僅有十來平方米的小書店,就算賺不到錢,也是一直過著平靜的生活相攜到老,想想也是挺美好的。
“朱祎琳既然說行,那就讓她掏錢投資,胡叔你負責給她打工就行。”蕭良不負責任的說道。
現在互聯網還沒有大行其道,校園里是還有一些文藝青年喜歡閱讀,但真要在工學院附近開一家以文藝類書籍為主,還講究小資格調的書店,想混口飽飯也難;更不要說三五年過后,這生意會越發艱難了。
話又說回來,朱祎琳又不在乎每年往里貼個十幾二十萬,工學院北門能有一家兼營咖啡、茶飲、小資格調滿滿的書店,他閑暇時分也能有個打發時間的落腳地,多好啊。
反正又不用他出錢。
朱祎琳見蕭良坑自己,拿起一張紙,團成一團,朝他腦袋丟過來:“你不出錢,好意思坑我的錢?”
“我沒你有錢。”蕭良不要臉的說道。
“你們別聽你叔瞎忽悠,肯定賺不了什么錢,說不定還要往里貼錢。”陳啟蘭阻擋道,她過小日子要比丈夫胡學慶精打細算多了,就怕兩個小年輕不知天高地厚,太理想主義,真以為開家文藝書店能發什么財,叫胡學慶給坑了。
蕭良哈哈一笑,抽完一支煙就跟胡學慶一家揮揮手,往住處走去。
朱祎琳一會兒追了過來,拽著他的胳膊,說道:“你就知道坑我的錢。”
“你怎么這么閑,還有工夫幫著收拾文具店?”蕭良好奇的問道。
“年前沒有什么事情呀……”朱祎琳說道。
蕭良想想也對,南亭實業前兩個春節那么緊張,主要還是生產體系太薄弱了,物流也沒有形成體系,要在春節銷售旺季跟市場銜接好,所有人都不敢松懈半分。
朱祎琳那邊,生產以及物流,基本上都交給嘉鴻集團承接,成本是略高一些,但朱鴻召、朱瑋興在這一塊管理還是相當出色的,完全不需要她操心。
其他環節又有張健、徐曉冬這些人在盯著,朱祎琳確實可以做一做甩手掌柜。
說起來,他如此勞碌,主要還是蝸巢科技的事,他需要投入太多的精力。
要不然的話,他能比朱祎琳還要清閑。
“你這個春節回香港?”蕭良問朱祎琳。
“不啊,我都跟胡婕她媽說好了,這個春節要連蹭她家十天的飯!”朱祎琳說道。
“有你這么不要臉的,蹭十天的飯?你不怕把她家蹭窮了?”蕭良笑道。
“我都認干爹、干媽了!”朱祎琳說道,“你沒看我今天還過去幫著干活來著?”
“我管不著你,但我得跟胡婕說說:我給她發工資,不是讓她有空幫自己家干活的。”蕭良說道。
“來,我借手機給你,你有種現在就打電話教訓她。”朱祎琳說道。
“那算了,我明天在辦公室里逮到她再訓,”蕭良厚顏無恥的說道。
“今天下午獅山舉辦企業家新春聯誼會,也不知道誰將秣陵晚報送到會場來,頓時就惹得不少人就深水港及獅山灣成片開發說牢騷話,”朱祎琳說道,“這些人是鐵了心要將羅書記趕走啊。”
“原本也沒有想過深水港這兩年就建成,第一階段的項目在這兩年內先做起來,就已經遠超預期了,”蕭良說道,“羅書記這次不走,過一兩年還是要調到別的崗位上去,難道還想將羅書記永遠都留在東洲啊?”
“羅書記到東洲來了這兩年,東洲面貌改變有多大,省里要是因為一小撮人喧嘩,就直接將羅書記調走,未免太寒人心了吧?”朱祎琳有些想不明白的說道。
蕭良回頭看了朱祎琳一眼,見她一臉的打抱不平,都不知道等互聯網大行其道之后,她再看互聯網上的那些喧嘩,還會如何評價人心。
蕭良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中國有句古話,叫‘有事鐘無艷,無事夏迎春’,這才是千古顛撲不破的真理啊。現在既然‘無事’,羅書記這個‘鐘無艷’不給‘夏迎春’們讓一讓路,也太不知情識趣了,接下來就看這些‘夏迎春’們能不能兜住事了!”
蕭良決定先集中精力做好自己的事,決定少管地方上的“閑事”,這時候也無意跟朱祎琳解釋太多,太細,讓她靜看接下來一年的事態變化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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