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仲湘這時候不是考慮蕭賤人已經吃進去的一千兩百萬股八號仔能賺多少錢,而是重點防止蕭賤人進一步插腳進來將水攪渾。
他也覺得鄭仲湘應該利用控股股東的有利條件,將借殼上市后的星視股價,控制到蕭良多食則無利可圖的高位。
“具體要拉到什么位置,才能叫蕭良見好就收?”鄭仲湘皺著眉頭看向韓振國、溫駿問道。
“在內地科技股也是很受歡迎,大體能給到三十倍以上的市盈率,但再高的話,背后基本上都是資本在操縱,”溫駿說道,“而在香港,以鄭先生的名望以及策劃中的荃灣資訊產業園項目,普通投資人應該會有更大的想象力,但具體多少,我跟韓總還真沒有什么研究,不敢瞎說。”
韓振國看了溫駿一眼,心想你小子不想冒險給出具體的估算,還怕我居功,我需要你代我回答?
說來也是奇怪,自上次被蕭良捅破他兄弟二人與溫駿表面上的虛情假意之后,韓振國看溫駿真是越來越不順眼了。
鄭仲湘不知道韓振國與溫駿心里的小九九,皺著眉頭走到落地玻璃窗前,俯瞰腳下小如螻蟻的行人跟車輛。
周培薇走過來,說道:“股價可能要給到三十五到四十區間才行!”
她們之前就想過將復牌后的股價直接拉起來,不給蕭良增持的機會,但她們之前計劃拉到每股二十五元左右。
這也是蕭良開出的報價,但被鄭仲湘拒絕。
卻是這幾天跟韓家兄弟、溫駿進行深入的交流,才發現他們之前對蕭良的了解都是片面。
甚至鄭仲湘之前找的私人偵探公司層次太低,都沒有了解到蕭良在游艇夜宴以及華商經貿交流大會的兩次具體演講內容。
周培薇、林杰看似沒有下力氣做太多的功課,卻因為行業人脈的緣故,反而對蕭良在游艇夜宴以及華商經貿交流大會上的發略知一二;她們對蕭良出售宿云生物給鴻臣之后,蝸巢新技術以及鴻臣在香港證券市場的操作,對天盈投資的架構變動,也更為清楚。
溫駿、韓振國對香港發生的事情知之甚少。
卻是通過這次碰撞,他們才將水面下的拼圖拼得更完整,更有理由相信蘇利文、熊玉瓊趕在金融風暴之前,將資產從泰國、馬來西亞撤出,并最大限度的減持對華興集團的持股,很可能是一次完美的預謀。
倉促上馬古江口深水港項目,只不過給了蘇利文、熊玉瓊夫婦應對熊氏及華興董事會詰難的完美借口。
是的,蘇利文、熊玉瓊當時要辭去華興集團的董事等職務并進行減持,是需要得到董事會及股東大會的審議批準才能生效;不是說蘇利文、熊玉瓊今天辭去董事,明天就可以直接減持股票。
這也不難理解,蕭良從香港的日資銀行拆借如此巨量的日元貸款,蘇利文、熊玉瓊夫婦為何會提供擔保了。
唯有之前建立足夠的信任,蕭良才有可能拿他在內地的資產,請托蘇利文、熊玉瓊出面為當時高達三億美元的巨額貸款擔保。
他們重新審視過蕭良,自然也就知道按照之前的計劃將復牌后的股價拉到二十五元,很可能無法將蕭良阻攔在外,非要拉到三十五到四十元這個區間不可。
這也是他們自己預算出來的,未來三年內相對合理的星視股價區間。
當然了,他們希望將股價一步拉到這個區間,肯定不會直接動用資金暗中操縱。
這種玩法太低端了,也容易被對手抓住把柄往死里整。
陳逸森這時候接到一個電話,捂住通話孔,跟鄭仲湘匯報道:“蕭良已經走進太古大廈了。”
看到溫駿、韓振國要起身告辭,鄭仲湘說道:
“非正式的股東預備會議,主要是對將拿到股東大會上進行投票表決的提案進行初步的確認——按照規定,單獨或聯合持股超過3%的股東,都有權向股東大會、董事會提出方案進行討論、表決。你們也可以留下來旁聽,看看蕭良一會兒會不會鬧出什么幺蛾子來。”
溫駿、韓振國點點頭,就坐在原處沒有動彈,等候著蕭良走進星視總部的豪華接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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