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在對面掛了電話之后,鄭仲湘再也抑不住心里的怒火,將手機狠狠的砸在窗玻璃上。
鋼化玻璃扛住了,但袁可飛的手機四分五裂。
看著自己的手機四分五裂,袁可飛眼皮子跳了跳,沒有吭聲。
“你現在,立即,馬上,把梁銘章、付禹霖、吳近三個人給我叫過來!”鄭仲湘指著袁可飛,神色嚴厲的說道。
鄭仲湘真真要氣瘋了,他自己的手機卻又欲求不滿似的,還在持續震動中。
這叫他意識到剛才砸的是袁可飛的手機,抿抿嘴,沒有說什么。
當然,鄭仲湘哪怕再不理智,也知道朱輝既然都已經將矛頭指向晶辰了,他怎么也要先排查一遍,再上門找朱輝跟姓蕭的孫子算賬!
要不然的話,送臉上門嗎?
袁可飛朝周培薇伸了伸手,示意將她在辦公桌上的手機遞給他,然后撥通了梁銘章的電話,在電話也沒有多說,只說鄭仲湘在南一辦公樓,這時候想見他跟付禹霖、吳近三人。
梁銘章作為晶辰微電子總裁,與原技術副總裁付禹霖原本坐鎮香港,但上半年在dsp芯片開發取得突破性成果后,晶辰微電子的總部就將香港遷到秣陵來了。
鄭仲湘這也是下決心全面加強秣陵這邊的芯片研發工作;香港那邊就變成了分公司。
因此,梁銘章、付禹霖等晶辰微電子的核心人物,六月份往后都相繼來到秣陵工作。
梁銘章與付禹霖知道鄭仲湘中午就到秣陵了,他們倆就在科技園自己的辦公室里等著被召見;吳近卻是有安排好的行程,這時候不在科技園。
梁銘章、付禹霖兩人在辦公室里看到星視的股價雪崩,卻也沒有意識到跟他們有什么聯系,接到袁可飛的電話后,除了給吳近掛了一通電話告之外,就第一時間小跑趕到南一樓,星視秣陵分部所在地,來見鄭仲湘。
“晶辰捅出那么大的簍子,你們打算要隱瞞多久,才會跟我吭一聲?”鄭仲湘看著梁銘章、付禹霖先走進來,就黑著臉質問道。
鄭仲湘對朱輝竟然背刺他跟姓蕭的走到一起去了,肺子都快氣炸了,但他并不是蠢貨。
朱輝沒有一點把握,他這么干,是想跟以往所有的老關系結仇嗎,是想以后在香港都無立足之地嗎?
所以,他決定對梁銘章、付禹霖先聲奪人,先詐一詐他們。
“啊,鄭先生您是說什么事?”梁銘章心里猛然一悸,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故作愕然的問道。
付禹霖看會議室里一副三堂會審的樣子,沉吟道:“我到秣陵工作快三個月了,是有一些事讓我很費解,但我也不是很確認是不是就有問題,猶豫著不知道要不要找鄭先生您談一談!”
周培薇與周文霖是愕然相向,陳逸森也是一臉震驚。
袁可飛這時候才將他自己的手機卡從地板的縫隙間找到,只是看了付禹霖一眼,坐回到沙發上沒有作聲。
“有什么事讓你費解的?”鄭仲湘用力捏住拳頭,手背上青筋暴露,才沒有抖得那么厲害。
真有大雷埋在晶辰微電子?
要真是如此,那朱輝提前清倉式出逃,誰還能去指責他?最多怨他不夠仗義,自己先跑了而已。
接下來,是不是所有的千刀萬劍,所有的矛頭都要指到他鄭仲湘的身上來?!
他是星視電訊的第一負責人啊,他能辯解說自己從頭到尾被蒙在鼓里嗎?
付禹霖以為鄭仲湘已經從別的渠道,覺察出晶辰內部的異常,帶有怨氣的說道:
“秣陵這邊在dsp芯片開發上取得突破性成果,這是非常振奮人心的消息。晶辰將總部遷到秣陵,也將我從香港調來秣陵,我以為應該是圍繞現有的dsp芯片開發成果,盡快做出成熟的商用芯片。我的理解沒有錯吧?我作為晶辰研發副總裁,我也將團隊的核心骨干都從香港拉過來了,我相信我的團隊還是有一些水平,能夠參與一些工作,幫助盡早將dsp芯片推向實際應用。不過,令我訝異的,是我到現在都沒有接到有任何銜接或協助工作方面的請求!”
付禹霖到秣陵,始終接觸不到吳近團隊的芯片研究成果,他找梁銘章抱怨了好幾次。
梁銘章也不支持他,而將其他一些不太重要的開發工作推給他,一開始他還以為自己只是受到梁銘章與吳近的排擠。
三個月過去,越來越多的蛛絲馬跡,讓他意識到事情可能遠沒有想象中簡單。
當然了,付禹霖一開始也沒有認為吳近的團隊,真能完全獨立開發出第四代dsp芯片。
大家也都是心照不宣的認為,吳近會借助在摩托羅拉的工作便利,在竊取摩托羅拉的一些成果基礎上,進行晶辰的dsp芯片開發工作。
在他們看來,這也無傷大雅。
現在很多企業高薪挖競爭對手的技術骨干,多少帶有一點擦邊的心思。
問題是,自吳近宣布取得突破性進展之后,對內部也僅僅提供一部分源代碼,卻始終不打開最關鍵的接口,供后續多部門參與的應用研發快速銜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