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上午熊玉衍、熊志磊父子,先是在華興東洲分公司新任總經理岳泰等人的陪同下,登山直接到望海閣,駐足停留了約有兩個多小時;中午下山在云社鎮里找了一家不怎么起眼的小餐館用餐,下午到儲備公司的臨時堆場附近走了走,很快就坐車渡江前往滬市了。也不知道他們到滬市后,是直接坐航班回香港了,還是途經滬市前往別的什么地方……”
隋婧走進沈舉人巷十號院,看到蕭良坐在外接錦鯉池的露臺上,聽工作人員匯報熊玉衍、熊玉磊這兩天在東洲的行程。
望海閣位于宿云山延伸進黃海深處的東崖之上,甚至比獅山港的主人工島,還要略往東一些,能眺望宿云山以東的遼闊海面,可以說是東洲最佳的觀海點。
建于明初的望海閣也是東洲市省級文保建筑。
不過,對于見慣維多利亞灣海景的熊玉衍來說,宿云山以東的海,哪怕已經有足夠深度,沒有那么渾濁了,大概也無法吸引他駐足觀看兩個多小時吧?
熊玉衍登上望海閣,更多是看到北面的獅山港口建設情況?
當然,更叫隋婧好奇的是蕭良還這么關心熊玉衍、熊志磊父子在東洲的行蹤,等工作人員離開,好奇的問道:
“蘇先生辭去華興集團的董事,股份也轉讓給歐美基金公司接手了,以后就算跟華興集團還有往來,也是很尋常的業務關系,你怎么還這么在意熊玉衍在東洲的行蹤?”
“華興集團從懸崖跌落過,這次借中國加入世貿組織的利好,市值重新回到六百億港元,可以說是再鑄輝煌;熊玉衍也得以再次躋身香港頂尖富豪之列。照道理來說,就算他跟我們不投,也可以相忘于江湖的,但是人心難測,涉及核心計劃的實施,我也不敢大意。”
蕭良伸了個懶腰,抓住隋婧的胳膊,想要將她拽到身前來。
雖然親密的關系令人陶醉,但這會兒她小姨隋新梅正跟蕭良他媽坐在客廳里說話呢,隋婧哪好意思跟蕭良太靠近?
她先抓住蕭良的手,瞪眼要他老實一點,才小心翼翼走到前面,但還是拉開些距離,依著茶桌的邊緣而立,問道:
“你是說他們登上宿云山專程去了能眺望獅山港全貌的望海閣,又在離開東洲之前,專程跑到臨時堆場的建筑工地附近,是意有所指?”
今天這么重要的日子,隋婧還是慣常穿扮,牛仔褲、平底板鞋,外面套一件修身的淺色呢絨大衣,長發很隨性的束在肩后,素面朝天的臉蛋卻是那樣的明艷動人。
蕭良抓住隋婧柔軟的小手,笑著說道:
“開始也沒誰想著專門去盯他,是他這次來東洲,自己不小心泄露了行蹤。我們心里就想,華興集團這幾年能走出困境,哪怕我們提供的幫助并不是最關鍵的,但我們提供的合作也發揮了很大的作用;老熊他爸媽也沒有對不起熊玉衍的地方;甚至在亞洲金融危機爆發之前,我們一直都在傳遞信號給他,他們不信,又有什么辦法。好吧,就算華興集團陷入危機那段時間確實難熬,他心里有點怨氣,私下里抱怨幾句,也算人之常情,而哪怕這些怨意被熊志磊那個二百五捅出來,有點尷尬,也算不上多大不了的事情吧。熊玉衍作為這么大企業的掌門人,總要有點旁若無事的厚臉皮吧?現在倒好,人都到了東洲,不想著好好延續華興集團在東洲的業務,不吭聲,不跟東洲的方方面面接觸,卻整天在獅山灣亂逛,生怕別人看不出他一副活脫脫怨婦的樣子。對這種心胸狹窄的人,我留點心眼,是怎么都不過分的。”
“想不明白你們這類人到底是怎么斗法的!”隋婧托著下巴,眼眸眨巴想了片刻,猜不透熊玉衍這樣的人物心懷怨恨卻會出怎樣的花招,將蕭良的手甩開,走向客廳,跟她小姨以及蕭良他媽以及他二舅媽打招呼。
片刻后許建強、徐亞云帶著已經讀小學六年級的兒子豆豆走進院子。
看到隋婧還是一臉素面朝天的樣子,徐亞云“大驚小怪”的數落她道:“今天什么日子,你也不好好收拾一下,還一副辦公室上班的打扮啊?快,還有點時間,你趕緊跟我走,哪有這么不重視自己訂婚日子的?”
徐亞云將兒子交給丈夫,就拽住隋婧,吩咐司機將轎車從車庫里倒出來,又手忙腳亂聯系自己的美容師,要拉隋婧加急化個新娘妝,還聯系幾家高檔成衣禮服專柜,讓這幾家專柜直接照隋婧的身高、體重,各送幾套禮服過來備選。
徐亞云責怪隋婧太潦草行事了,揮舞手里帶過來的禮物,
“你們倆啊,這么隨便,怎么對得起我精心挑選的禮物啊?”
蕭良與隋婧都不是著急結婚生子的人,但葛明蘭怎么可能讓他們如意?
好說歹說,這才哄騙讓兩人在元旦期間先把婚給訂了,結不結婚拖后再說。
訂婚又不是結婚,也沒有想過要大肆操辦。
隋婧那邊除了她小姨隋新梅、小姨夫秦平江、表弟秦浩一家三口加上老爺子隋覺民外,就是鐘云峰、沈美婷夫婦加小女兒鐘婷過來赴宴。
蕭家這邊主要就是請了蕭良的兩個舅舅、舅媽,葛云鋒等幾個平輩表兄妹都一律沒有邀請。
朋友當中,除了許建強、徐亞云夫婦以及羅智林一家外,也就死皮賴臉硬湊過來的沈君鵬一家——許建強、徐亞云還是充當了媒人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