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他們也沒有立場做什么事。
過了片刻,馮薇玲的聲音又在電話那頭出現:
“……五礦公司緊急凍結了期貨賬戶,關閉了夏謝陽的權限,但已經成交的部分,包括找金融機構借款,沒有辦法撤回了!如何處置夏謝陽個人,是不是找新加坡警方介入,五礦公司黨組內部有分歧。他們這時候正緊急通報到國貿集團那里,還要想辦法緊急補充一部分保證金,防止鐵礦石期貨價格下滑太狠,導致爆倉。謝令坤還想跟你直接通話,我沒有搭理他——我又不能隨隨便便就聯系到你,是不是?不過,他走投無路,很有可能會找到隋婧那里,你今天夜里就不要想睡踏實了,這時候正好把胡婕那個小狐貍精拉起來做做運動!”
“……”見蕭良跟馮薇玲在電話里胡攪蠻纏不說,手竟然還真往她的睡裙領口里伸過來,胡婕掐了蕭良的手背一下,可不想成為他們游戲里的一環。
“到美國好不容易將時差調整過來,以為今天能好好睡一覺,沒想到孫仰軍還他媽這么能折騰,”
蕭良手伸不進胡婕的睡裙領口,只能在外面握住,掂念著分量沉吟片晌,心知他再不想搭理謝令坤,但省五礦公司那邊也會想辦法找到五礦公司“前優秀職工”隋婧,頭痛的跟電話那頭的馮薇玲說道,
“我現在起床打開電腦,你把具體的資料傳給我看一下!”
蕭良現在也是徹底沒了睡意,掛了電話,就披上睡袍坐到落地窗邊的書桌前,將筆記本電腦打開來,一邊等馮薇玲上線將資料傳過來,一邊看公共網站上新加坡期貨市場今天的鐵礦石期貨行情。
隨著獅山灣鐵礦石儲備基地一期建成,儲備公司散播掃貨的消息,期貨市場很快就風聲鶴唳,空頭變得謹慎起來,期貨、現貨價格都很快上漲到每噸五十美元左右。
獅山灣儲備公司也是嚴格在這個價格,每天堆上天量資金承接空單;期貨價格上漲到五十美元以上,就置之不理——
這時候投機方是不敢隨便做空的,甚至更高的價格都不敢做空,就怕被掃貨進入交割階段,到時候賠掉保證金,哭都沒用。
不過,對于手里掌握大規模鐵礦石現貨的供應商,特別是巴西淡水河谷、力和力拓等四大國際礦山集團在各大期貨市場的代理方,他們是不憚在高位做空的。
期貨價格越高,他們做空越歡,也不怕爆倉,大不了在交割日過后履約交貨;對他們來說,怎么都是賺。
這種博弈也直接反應在新加坡下午時段的鐵礦石期貨價格走勢上:
上午鐵礦石期貨價格在每噸六十美元上下波動,下午就被大筆掛出的買單持續拉高,最高拉到每噸七十美元,但在五礦公司的賬戶被緊急凍結之后,隨著高位開出的空單越來越多,鐵礦石價格飛快被壓到每噸六十美元以下,貿然跟進的多頭很顯然非常有限。
馮薇玲這時候上了線,將更多詳細資料傳過來。
蕭良一邊看資料,一邊拿耳機接上手機,跟馮薇玲保持通話。
“……五礦公司應該還是希望我們出手,謝令坤剛剛將他們詳細的賬戶資料傳真過來了。夏謝陽下午的操盤,平均買入價在每噸六十五美元左右,也不算高得太離譜,用的是六倍杠桿,也還算保守,只要期貨價格沒有跌回到每噸五十美元,暫時不用擔心會爆倉——這也是給五礦公司找我們介入,留下來充分的時間。謝令坤剛才也跟夏謝陽通上了話。夏謝陽一口咬定他就是根據我們放出的掃貨消息,判斷在交割日之前,鐵礦石價格一定會大幅上漲,他在這個價位買入,五礦公司還有得賺!他們這是鐵了心要拿五礦公司綁架你,你決定怎么辦吧?”
蕭良也確實感到頭痛,身份、地位越高,需要顧慮的事情越多:
省五礦公司期貨公司爆倉,導致六億的巨虧,鬼知道國內外媒體看到這樣的消息,會興奮成什么樣子,又會掀起怎樣的政治波瀾。
到時候就算他愿意私下里掏五六個億去這個窟窿,也不可能平息事端。
蕭良想了想,問馮薇玲:“孫仰軍他們暗中買入多少倉位,大概在什么價位,你有沒有查到具體的信息?”
“你當我神仙啊?”馮薇玲說道,“這些人躲在陰暗的角落,算計你這一把,而且擺明了就做這一票,動用的賬戶肯定是非常隱秘的,哪那么容易查到這些關鍵信息讓你倒打一耙哦?”
這時候手機又震動起來,蕭良看屏幕顯示是隋婧的電話打了進來,跟馮薇玲說道:“你這烏鴉嘴,可能讓你說中了。隋婧打電話給我,有可能五礦公司真直接找到隋婧了,我先接一下隋婧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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