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里逐漸盈滿了淚滴。
豆大的淚珠順著他光滑的臉蛋淌下。
唇瓣不停抖動著,喉嚨里發出一個沙啞的聲音:“媽媽。”
再次聽到他喊她媽媽,南初再也繃不住了。
她一把將傅瑾安抱在懷里,大手輕撫著他的頭,柔聲哄道:“安安,我在呢。”
這個時候,對于南初來說,無論傅瑾安想要什么,她都想給他。
哪怕她知道這對于她來說很危險。
傅瑾安滾燙的小臉在南初懷里輕輕蹭著,小手輕撫著她的臉頰。
用祈求的眼神看她:“媽媽,不走。”
南初低頭親了一下他額頭:“好,我不走,安安聽話,生病了就要吃藥,不然身體就燒壞了,以后再也見不到媽媽了。”
傅瑾安哭著點頭。
看到他終于說通了,鹿呦呦也跟著哭起來。
拉著他的小手說:“安安,你是想嚇死姑姑嗎?你要是有什么事,你爸爸的我把我皮剝下來。”
傅瑾安緊緊抱著南初不松手,哪怕給他量體溫,給他打點滴,他都不松開。
生怕一松手,人就不見了。
看到這個樣子的他,南初心口就像刀絞的一樣疼。
那天她被組織派去支援前線的時候,她的兒子也這樣揪著她不放。
他好像知道什么一樣,哭個不停。
但前線一次次發來催促,南初一狠心就把孩子給了保姆。
她拎著急救箱就沖出去。
可她怎么都沒想到,那是他們娘倆最后一別。
或許小孩子有靈性,知道她一走,他們就再也見不到了,所以才揪著她哇哇大哭。
那個畫面跟現在很像。
她當初放下了兒子,后悔終生。
這一次她再也不能放下傅瑾安。
傅瑾安高燒41度,但他一直強撐著身體不睡覺,眼睛盯著南初看。
南初輕撫了一下他的頭問:“安安,你現在身體需要休息,好好睡一覺,阿姨不走,一直看著你,好嗎?”
得到他的承諾,傅瑾安還是不放心,滾燙的小手拉住南初。
他要跟她拉勾勾。
南初拉著他的手指說:“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大壞蛋,來,我們再印個章。”
做完全套動作,傅瑾安才放心。
他燒得實在太高,眼睛早就沒有精神。
沒多久,他就睡著了。
南初一邊幫她物理降溫,一邊問鹿呦呦:“安安的媽媽為什么不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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