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云國的太子,玄宸的身子一怔,心內在莫名之間,泛起了股說不出的熟悉感來。
就好像姜遇棠,在哪里見過一樣……
尤其是她的那雙清冽的翦水秋瞳,就更是深感微妙來,充斥在了整個胸腔,當真是好古怪。
可是玄宸可以肯定的是,之前是絕對沒有見過姜遇棠的。
“孤出來透透氣。”
他簡單回道。
燕回掃了玄宸被廢掉的雙腿一眼,想著可真的是稀奇了,二皇子居然會讓這位出來。
他道,“太子殿下,今兒個風大,您還是早些回去,免得著了風寒。”
玄宸聽到這話,眉眼一沉,但目光,還是克制不住朝著姜遇棠那邊多看了幾眼。
自然,也看到了那承受著軍棍的男人……
他并非是什么仁慈的人,在這刻卻竟然鬼使神差道。
“既是用的上的人,那么教訓給到便成了,孤看那邊也差不多快要撐不住了,就罷了吧。”
燕回愕然了下,心有不甘,但借了朝云國的軍隊,終是要賣些面子的。
“成,那本元帥就饒了他們這一回。”
他對著那邊抬起了手,揮打軍棍的將士,立刻間住了手停止,分開站在了兩側。
校場的地上是一小灘血跡,好似全都是那個護著姜遇棠的男人,二人之間舉止熟悉,頗有淵源的。
冷不丁,玄宸想到了說是北冥的皇后,還有重臣被擄來的消息,傳說他們從前是夫妻……
“給點藥吧,莫要讓人給死了。”
燕回應下。
目送著這朝云的太子被推著離開了校場。
其實這話不用玄宸說,燕回也會這樣做,自個兒只是想出口氣,可沒真想要了謝翊和的性命,還指望著榨干利用這人僅存的價值。
這價值,自是謝翊和口中所說的合作。
一開始謝翊和說起,燕回心內懷疑,并沒有深信,以為這人只是知道些皮毛,在故弄玄虛,想要求得保命的轉機。
但伴隨著他說的信息愈多,也讓燕回得以肯定,這人是有用的,興許是真能幫自己解決了目前的難題和困境……
想到這兒,燕回的臉色一變,揚起了唇角,朝著校場的中心走去。
軍棍結束,姜遇棠這才看到了,謝翊和后背那鮮血淋漓的傷口,沉默了一下,就將人給攙扶半坐在了地上。
空氣是窒息而又壓抑的,還充滿了血腥味,謝翊和每一次呼吸,都似是要牽動著脊背上傷口,像是被潑上了滾燙的巖漿,灼燒蜿蜒般的痛楚,將他從麻木中拽回,清醒的感受著皮肉損傷的存在。
他面無血色,低垂著眼睫,碎發垂落了下來,余光朝著朝云太子離開的方向望去,若有所思的。
“謝大都督,您這還好,沒事吧?”
燕回過來,假模假樣地問道。
而后,又說,“你要與本元帥合作,本元帥自是不會對你動手的,但你說說你,非往上白受這么一遭。”
謝翊和的狹眸陰惻惻的,呼吸沉慢,扯了扯蒼白的唇角,抬目說,“我可能需要緩緩,再和大元帥來商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