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當時他們需要對付竇部長,他便也沒說什么。
但現在不同了。
他嘲諷地開口:“爸這是怎么了?怎么看著有點心虛。”
“我有什么好心虛的!”
“那您自己心里清楚。”
“你——”
司董事長正要發火,瞥見夏灼灼還在旁邊,只得把怒火壓了下去。
夏灼灼更疑惑,不知道兩個人這是在說什么。
好在,司慎行并沒有繼續,只說起了他的病情。
“你的病,我給灼灼看過病歷。她覺得雖然危險,但以她的技術可以確保手術成功。之前她爸爸車禍,傷的也是腦子。”
“手術做的很成功,錄像已經被用作那家醫院的學習資料。你要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滬城問。”
“之前你不同意讓灼灼給你看病,我現在再問您一句,您要不要她來給您做手術?”
司董事長掩鼻咳嗽一聲,說:“這件事,以后再說吧。”
司慎行眉頭緊緊擰起。
“我不明白,你到底在推辭什么?你愿意讓一個騙子給你做手術,也不愿意讓灼灼給你做手術?我比凌悠然還不可信嗎?”
“我沒這個意思。”司董事長輕描淡寫地說:“我只是累了,想休息一陣,再考慮要不要做手術。”
司慎行如鯁在喉。
他不恨司董事長。
只恨自己不夠狠心。
他要是再狠心一些,就能不管他的死活,不會再強求。
“阿行。”夏灼灼拉住司慎行的手,說:“司董剛手術臺上下來,恐怕心里還有陰影,讓他好好想想,給司董一點時間吧。”
夏灼灼怕司慎行壓不住怒火,說出一些不可挽回的話來。
他們父子兩個要是真鬧起來,只會兩敗俱傷,叫他人坐收漁翁之利。
如今好不容易扳倒了竇家,她真怕按下葫蘆浮起瓢,又生事端。
時刻警惕的日子過久了,她只想好好放松一陣子。
好在司慎行雖然惱怒,卻很聽夏灼灼的話。
他沒有再說什么,卻也不走,似乎在等什么人。
父子倆就這樣僵持著。
夏灼灼站在司慎行身邊尷尬不已。
她還不知道,會有一家人之間的相處方式是這樣的。
她剛回到夏家的時候,所有人得知她回來都歡喜,當然除了夏懷武之外。
所以她在家庭里感受到的是滿滿的愛意,而不是暗濤洶涌。
就在這時,病房的房門被敲響了。
夏灼灼甚至有種如獲大赦的感覺,立刻朝門口看去,看看是哪個好心人來解救她了。
隨著司董事長開口說“進來”,房門被推開,走進來兩個熟悉的人影。
竟然是宗域和云老爺子。
只是不見云霓。
宗域的目光停留在夏灼灼的臉上,對她輕輕一點頭。
夏灼灼也同樣回以一點頭。
宗域沒有食,他的確做到了幫助她。
在扳倒竇派的事情上,他也出了大力。
而后,陳市沉冤得雪,恢復官職,而宗域這個特派員就回了京都,只是官職上又升了半級。
夏灼灼還聽說,宗域和云霓似乎關系破冰了。
這是秋雨八卦給她聽的。
她很為他高興。
卻沒想到,今天在這里碰見了。
但宗域似乎并不驚訝她在這里。
夏灼灼很快瞥見兩人身后的阿麥,大概猜到了原因。
故而點頭之后,便沒有多余的話了。
“云老,您怎么來了?”司董事長驚訝地坐起身。
“快躺下。”云老爺子幾步走到司董事長身邊。
他經過夏灼灼的治療和藥方調理,身體已經大好。
雖然滿頭白發,但精神頭非常好,看起來比司董事長還要康健。
只聽云老爺子說:“我來看看你,順便來道謝的。”
“道謝?”司董事長更加錯愕。
云老爺子轉過身,對著夏灼灼一點頭,笑著說:“我是來謝謝你未來兒媳婦的。”
“?”
“之前我生病,臥床了半年多,是托我一個老朋友介紹,找到了神醫小姐為我看病。一開始我也不抱什么希望,哪里知道,她竟然真的把我治好了。按照我現在的身體,醫院說,我起碼還能再活二十年。”
司董事長臉上的表情錯綜復雜。
看夏灼灼的眼神,也有了細微的變化。
但也僅僅只是一瞬,就恢復了自然。
“真是恭喜您老了,只是我的命恐怕沒有你的命好。”
“這話是怎么說?我聽宗域說,神醫小姐很快就要嫁到你們家了。有她在,你還愁活不到一百歲?”
司董事長笑笑,并不多談這些,只是問起了云老爺子的身體狀況。
兩個人聊了一會兒有的沒的,云老爺子起身告辭。
他的作用,就是讓司董事長確定夏灼灼的醫術無雙。
該說的話已經說完了,他也該走了。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