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蘇希去了于老家。
于廣通是蘇希的貴人,蘇希當年還在衡邵的時候,于廣通就對他進行破格提拔。后來更是全力栽培,他還曾經在部里當著眾人的面贈送蘇希一塊手表,再后來還引薦到陳老那里,這是蘇希在公安系統一度被稱之為太子的原因。
每年蘇希都會到于家拜年。
于廣通退下來之后,以前的門生故吏上門越來越少,只有蘇希等少數兩三個人每年都來,每年都聊很久。
于廣通很關心蘇希,他對蘇希在江東的工作給與高度評價。
兩人聊了很多,隨后又領著蘇希去到陳老家。
陳老退下來后,可以說是大隱隱于市。
他因為級別更高一些,所以每年來來往往的人還是很多,他講話畢竟還是有一些實際影響力的。只是,他從不開口,也從不關心。
一些門生故吏上門找他,他也都是拒之門外,一心只在家里寫寫字畫個畫。寫完畫完就燒了,曾經有出版商希望他老人家寫點回憶錄之類的,他都拒絕了。‘我是個粗人,沒那些本事。而且,寫出來的東西也不一定客觀,不具備歷史意義。’
蘇希和于廣通來了,他給予最高禮儀:上炕。
陳老是東北人,喜歡躺炕上。
蘇希和于廣通上了炕,陳老的老伴也端來凍梨、瓜果、花生之類的。
一邊聊一邊吃,放松的很。
陳老很關心蘇希,他說:“我今年…去年回了一趟東北,欣欣向榮,頗有當年‘長子’的氣象。各行各業發展的很好,老百姓的收入提高了,臉上的笑容也多了。再加上咱們東北一如既往的低物價,老百姓的幸福感很強。一些去到外地發展的年輕也回東北了,也愿意生孩子了。有才能的人,不再是一股腦的往體制里鉆。這都是好現象。蘇希,你在遼北做的那些事情是正確的,歷史會給出公平的評價。我還去了大寧,生機勃勃,大街上來來往往不僅有很多南方口音,外國人也非常多。很開放,很包容。一度給我一種在南方大城市的感覺。”
“前年和大前年,我在清河分別住了半年。清河的發展速度我很滿意,但是現在節奏越來越快,年輕人越來越多。這是好事,但我這個老頭子著實適應不了,人上了年紀,發條生銹了,就希望慢下來生活。現在都說什么乾州速度,鵬城速度。我看著心里高興。”
“所以呀,蘇希,我是認真講過的。今…去年夏天在北帶河的時候,我就提過意見,應該讓你出來工作,應該讓你搞出更多的大寧,搞出更多的乾州,還有嘉州。你看看,過去這些年,是不是這三個地方最有活力。”
“你是一個有才能的人。我知道你充滿理想,希望為國家為社會做更多事情。你這才在江東也是做的很好。不過,紀委的工作,我看你應該放一放。當時在北帶河,很多老人都和我有同樣的想法。認為你應該到地方上發展經濟,我們現在還是要以發展為第一要素。”
陳老一邊嗑瓜子一邊講話,講的都是大實話。
蘇希一邊吸凍梨一邊傾聽,并時時點頭。
蘇希說:“陳老,您希望我去哪里工作?”
陳老一聽,笑了。他說:“我呀,這輩子工作過的地方很多,我是東北人,后面先是在京城工作,后面又去了西河省……對了,你去西河發展嘛。帶一帶那里的經濟。我看,以你的能力,肯定能打開新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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