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晚上睡覺,被窩冷不冷啊?”
被窩冷不冷?
這是什么虎狼之詞?
林默一腦門子黑線。
“噗……”
最先憋不住的是胡濤,他剛想笑,就被陸衡用胳膊肘狠狠地懟了一下。
陸衡沖他擠眉弄眼,然后清了清嗓子,一臉沉痛地看向孫曉。
“冷!怎么不冷!”他捶胸頓足,演技浮夸,“孫曉學姐你是不曉得啊,我們默哥這體質,虛!一到晚上就手腳冰涼,蓋三床被子都暖不熱乎!”
胡濤立刻領會了精神,捂著臉,用一種悲天憫人的腔調接話。
“可不是嘛!陸哥好幾次半夜起來上廁所,都聽見默哥在被窩里凍得瑟瑟發抖,那牙齒打顫的聲音,嘖嘖,聽得我心都碎了!”
“對對對!”陸衡一拍大腿,“就是這個聲音!咯咯咯咯的,跟打電報似的!我還以為他在偷偷跟境外勢力聯系呢!”
“你們倆……”林默的臉徹底黑了。
他感覺自已的血壓正在以一種不健康的方式飆升。
這兩個活寶,不去德云社真是屈才了。
孫曉眨巴著大眼睛,看著林默,臉上寫滿了天真無邪的關切。
“真的嗎林學弟?那你可得注意身體啊,要不……我把我那個暖寶寶送給你?”
孟佳站在一旁,拼命地低著頭,肩膀一聳一聳的,顯然是在強忍著笑意。
他現在就像是被一群豺狼虎豹圍觀的小白兔,退無可退。
解釋?
怎么解釋?說自已身體好得很,晚上熱得踹被子?那孫曉下一句是不是就要問“那你為什么踹被子”了?
他閉上眼,再睜開,臉上所有多余的表情都消失了。
他往前站了一步,整個人的氣場瞬間變得莊嚴肅穆,仿佛不是站在電梯里,而是站在人民大會堂的發席上。
他用一種播音員宣讀重要文件的語調,一字一頓,擲地有聲。
“祖國尚未統一,怎談兒女情長?”
“……”
整個電梯,死一般的寂靜。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凍結了。
陸衡和胡濤臉上的賤笑僵住了,像是被點了穴。
周敘白手里的《縣委大院》“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這句話的殺傷力,堪比一顆精神原子彈。
“叮。”
電梯門應聲而開,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林默面無表情地第一個走了出去,仿佛剛才那個說出驚天之語的人根本不是他。
眾人像一群夢游的木偶,機械地跟在他身后。
走出寫字樓大門,晚風一吹,幾個人才緩過神來。
陸衡和胡濤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臉上看到了劫后余生的慶幸。
惹不起,這位哥的腦回路,真的惹不起。
林默停下腳步,轉身看向跟在最后面的陳麥。
他的表情已經恢復了平時的淡然,好像剛才的一切都未曾發生。
“老陳。”
“啊?默哥,我在。”陳麥一個激靈,立刻站直了身體。
“明天下午三點,劉承到不高興機場,你過去接一下。”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