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宇文頡打了個呵欠,閉上了眼。
花春很累,她照顧了萬氏一天,沒想到還要被這么折磨。打起精神按摩了三柱香,她撐不住了,眼皮子打架,干脆趴在床邊閉上眼,一只手有氣無力地繼續給他捶背。
等她的手終于落下去起不來了的時候,宇文頡伸手,將她整個人抱上床,溫柔地環在了懷里。
花春睡得死沉,還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帝王低頭,打量了她許久,閉上眼跟著睡去。
門外的霍子沖有點崩潰。
皇上是說出宮沒錯,可沒說在外頭過夜啊!而且這是花府,他們還是翻墻進來的,這主子到底哪里來的膽子就這么睡下了?!
等會要是來人,他該怎么辦?
硬著頭皮守在暗處,霍子沖一晚上都沒能閉眼,懸著的心就沒放下來過。
幸好,四更天的時候,帝王起身了,十分從容地帶著他離開了花府,回去了宮里。
花春早上醒來的時候,四處看了看,只有她一個人。
“難不成是我在做夢?”想起昨晚看見的宇文頡,她撇了撇嘴,肯定是做春夢了,皇帝怎么會半夜來她這里,還沒點動靜的。
起身更衣,品檀端了水進來伺候,看了看桌上,好奇地問:“這是什么?”
花春順著看過去,就見桌上放著個紅錦盒,打開一看,是人參的根須,只有一點兒,參味卻分外濃厚。
“這……”品檀眼睛亮了:“剛夫人還在說不知去哪里找好人參呢,沒想到咱們屋子里就有!這根須可比藥房里抓來的老人參還好!”
花春眼神有點復雜。
敢情昨晚上不是做夢,宇文頡真的來過了。
心里莫名地覺得感動,雖然那不要臉的還剝削了她勞動力,但是他是帶著這人參須來的,也就是本來就打算給她,只是戲弄了她一番罷了。
皇上是個好人啊。
朝天拜了拜,花春便讓品檀拿著這人參須去熬藥了。
找人找了這么多天,都沒什么結果,花春只能安慰萬氏:“咱們找不到,別人肯定也找不到,還不如就等著,看她回京城來到底是要做什么。”
萬氏白著臉看著她:“為娘實在擔心……”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花春道:“您想開點,實在不行就先回老家去休養一段時間,可好?”
“你要隨為娘一起回去么?”萬氏皺眉。
花春搖頭:“馬上就是番邦使臣進京獻禮的時候了,兒子不能走。”
萬氏沉默,猶豫了許久道:“那好,我先回老家去養病。”
這病一時半會好不了,留在這里還會一直耽誤華兒,她還是走了好。
“兒子讓人去安排。”拍了拍她的手,花春轉身便出了門。
下午的時候,宇文頡就再次在宮中看見了花丞相的身影。
“辛苦侯爺了。”花春一進來就很自覺地坐到賀長安身邊,打算幫他分擔。
“令堂的病如何了?”
看見她,賀長安皺眉:“丞相清瘦了些。”
花春驚喜地道:“真的么?這都不用花功夫減肥了!”
“跟木柴棒一樣。”帝王淡淡地道。
擺擺手笑了笑,花春道:“家母的病稍有好轉,但還要人照顧,我已經派人將她送回老家養病了。”
“也好。”賀長安點頭:“馬上就是月底番邦來朝的時候,也該多花精力準備了。”
花春點頭,正拿起桌上的折子要看,便聽得皇帝道:“過來。”
微微一愣,她抬頭,茫然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我?”
宇文頡點頭。
連忙起身,花春湊到他身邊去,恭敬地問:“皇上有何吩咐?”
“你看這些,不用去搶長安的。”帝王伸手就遞給她一疊折子:“坐下。”
“……是。”花春立馬坐在了皇帝身邊,老老實實地拿了折子來看。
賀長安抬頭看了皇帝一眼,又轉頭看了看自己身邊的位置,眉心微皺。
“皇上。”沒一會兒,秦公公便進來稟告:“淑妃娘娘送了茶過來,正在外頭候著。”
“讓她進來。”帝王道。
平時紫辰殿是不接受妃嬪送湯送水的,但是淑妃是花家的人,帝王估計看在丞相的面子上沒計較。
花尋月進來就行了禮,面帶微笑地道:“知道大哥也在這兒,尋月還特地備了大哥最愛喝的普洱。”
“你有心了。”帝王道:“放下就是。”
“臣妾遵旨。”花尋月笑著將茶放在花春手邊,然后小聲道:“聽聞大哥將母親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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