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寸寬的木板朝著萬氏就打了下來,花春跟著心里一緊,臉上無法保持鎮定了,冷汗涔涔而出。[s.就愛讀書]
太后也正盯著她看,見她這樣的反應。眉頭微皺:“怎么?”
“太后。”花春道:“臣妾肚子疼。”
旁邊的人紛紛看了過來,許貴嬪低聲道:“早不疼晚不疼,偏偏這個時候疼?是忍不住了?”
嘴唇跟著就白了,花春嗤笑:“在你眼里,皇嗣還比不得陷害本宮重要?”
“去把御醫請出來。”瞧著她這臉,太后也急了:“先看看再說。”
外頭的杖刑還在繼續,萬氏臉上一直帶著笑,一聲沒吭,直到看見花春被扶進了內殿,才忍不住抓著木凳低低痛呼。
“你認不認?”旁邊的宮人問她。
萬氏搖頭:“不是我做的,不能認。”
廷杖立馬打得更重了,半老太太能挨得了幾下?終于還是忍不住大聲叫了出來:“太后,民婦是冤枉的!”
花春躺在床上,聽見這聲音,臉就更加蒼白。寧太后坐在床邊,看著御醫給她把脈。皺眉問:“怎么樣?”
御醫道:“娘娘可能是著涼了,加上情緒不太好,動了胎氣。”
淑妃笑了:“看來德妃娘娘不像表面看起來那樣淡定呢,急火攻心。可要小心皇嗣才行。”
“太后。”花春咬牙喊了一聲,望向她的眸子里滿是焦急:“您先放了萬氏。”
太后一頓:“你可知你說這樣的話,就是默認了花嬪說的是事實了?”
嗤笑一聲,花春道:“花嬪娘娘不惜要拉上自己和生母給我陪葬,也要污蔑我就是花京華,我要是認了,她也要一并承受欺君之罪,臣妾也是不明白,她為什么要動這樣的心思。”
花尋月抿唇,旁邊的許貴嬪說了一句:“自花丞相被斬之后,就算是與花嬪沒有任何關系了,之后你的欺君行為,算不到她身上去。”
“還有這樣的說法?”花春看了花尋月一眼:“怪不得誣陷起人來一點壓力也沒有。很可惜,我當真不是你大哥。若是,也得打死你這重度腦偏癱的妹妹。”
“重……什么?”太后皺眉。
“您不用在意臣妾的胡亂語。”深吸一口氣,花春道:“萬氏是花丞相的生母。您這樣的行為不妥,臣妾不是擔心萬氏,單純為您著想而已。”
太后抿唇,想了想,道:“先讓外頭停手。”
“太后。”淑妃道:“您忘了咱們方才說的么?德妃娘娘這樣的反應,分明就坐實了自己就是花京華的傳啊!”
“坐實不坐實的等會再說。”太后皺眉道:“先把皇嗣給哀家保住了才是正經!”
一切事情都沒有皇嗣重要。
輕輕松了口氣,花春突然覺得太后這誓死護皇嗣的屬性也是萌萌噠,至少能再拖一拖,讓萬氏少受點罪。
淑妃咬唇,湯氏倒是輕飄飄地來了一句:“事實到底如何,太后心里是最清楚的,咱們不用擔心了,先保著皇嗣。只是。太后娘娘,您保德妃的,不顧武貴嬪的,恐怕武貴嬪會委屈。”
“哀家不是都顧著么?”太后皺眉。
“武貴嬪的法事還沒做呢。”
下之意,外頭的杖刑怎么能停?
花春道:“傷人就是罪孽,屈打成招更是會讓慧明殿怨氣沖天,對誰的肚子都不利,還請太后三思。”
“娘娘還是歇著別說話了。”淑妃道:“誰都知道您想護著萬氏,但是有些事不是您說了算的。”
太后沉默。
這手心手背都是肉,武貴嬪的孩子重要,德妃的孩子也重要,外頭的萬氏明顯就是關鍵。繼續打,德妃這邊肯定要出幺蛾子。不打了,武貴嬪和她的肚子又有危險。
這可怎么辦?
“太后。”淑妃將她扶出了內殿,站在外殿里低聲道:“臣妾也知道您為難,但是武貴嬪的肚子可是實打實的皇嗣,這德妃的肚子,還要等皇上回來了才知道呢。”
看了她一眼,太后勾唇:“你這算盤打得也是不錯。”扔歡醫號。
淑妃一愣,沒明白太后這話是什么意思,不過瞧著看她的眼神不太和藹,便訕訕地收回了手去。
太后在外殿坐下,想了許久招了月見來,低聲嘀咕了兩句。月見一頓,還是頷首出去了。
花春什么也不知道,躺在床上覺得渾身都難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竟然聽見外頭有做法事的銅鈴聲。
法事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