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又覺得自己這樣說話有些不對,有些懊惱地按按額頭,語調軟了幾分。
“我的意思是,我不想讓父母擔心。”
“我爸媽也那么長時間沒見你和糖糖了,咱們就回去聚一聚,就這么短短幾天,可以嗎?”
沈時微仿佛聽了什么笑話,轉身看了他一眼,輕笑出聲。
“見我?你那個媽用得著見我嗎?”
“她見葉依然不比見我親多了?你那些街坊鄰居開始不都以為她才是你妻子嗎?想必現在還有這樣以為的吧?”
因為休假時間一致,從前她和季行之回老家,葉依然都會以順路為理由跟著一起。
葉依然每次都要搶副駕駛的位置,路上和季行之聊天套近乎還不說,每次都要陰陽怪氣地用她來襯托一下自己。
每次都說的她好像就是個什么都不會,只會在家帶孩子做飯的廢物女人。
季行之表面沒什么表情,但每次聽完葉依然那茶香四溢的發,到家下車后臉色都不怎么好看,任由葉依然和他并肩走在一起,把沈時微母女撂在身后。
光是這樣也就罷了,偏偏葉依然還是季行之的青梅竹馬,和季行之母親也十分相熟。
季行之那個媽,每次見了葉依然都像見了親兒媳婦兒一樣,邀請她在家里住、拿一堆吃的喝的給她。
對沈時微這個真媳婦,反而像是對待階級敵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除了指揮她做家務,幾乎根本不搭理她。
沈時微每次說是回丈夫家,但其實每次都覺得自己像一團會做家務的空氣,去季行之家飄了一圈又回來,說的話還沒平時說的一半多,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偏偏季行之像是看不見似的,每次沒有一點反應。
她的失望,就是這么一次一次累積出來的。
她們的婚姻能走到今天這步,一切都有跡可循。
沈時微長長吐出一口氣,從這些回憶中抽離出來。
季行之聽著她的話,看著她變化的表情,隱約察覺到她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