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二皇子,最近高興壞了。
“這顧道還真是本殿下的福將啊,咱們去賑災的時候,這些知府若即若離。
現在可好,拼命投靠本殿下,生怕本殿下不接納,都是顧道的功勞啊。”
二皇子看著手中的書信,還有送來的銀票,嘴角翹起。
“殿下,此事要慎重,若真因為他們跟顧道對上,實在是得不償失。”
黃士及這話看似為二皇子好,其實在挑撥情緒,激發二皇子對顧道的反感。
就是要二皇子跟顧道水火不容,等二皇子當上太子,顧道必然惶惶不可終日。
果然二皇子惱了。
“你認為本殿下現在還需要他,儲君之位已是囊中之物,我最煩的就是他那高高仰起的頭顱。早晚有一天讓他低下來。”
目的達到,黃士及轉換話題。
“殿下,您應該去拜訪一下陸大人了,冊封太子宜快不宜慢。以防夜長夢多。”
二皇子知道黃士及說得有道理。立即前去拜訪陸冠,謀其冊封太子之事。
“殿下,此事要從長計議!”陸冠捋著胡子說道。
“為何?”二皇子有些不明所以。
“我是父皇唯一的選擇,而且父皇也屬意讓我當太子,只需要您推薦一下,不就是水到渠成么?”
陸冠等二皇子說完一會兒,才緩緩接口。
沒回答,而是問了一個不相關的問題。
“殿下,您知道費長纓為什么突然彈劾顧道么?”
事情二皇子記得,那一日推舉他為太子,皇甫灼出來搗亂。
不得已,他把鍋甩給了顧道,費長纓卻突然彈劾顧道收買人心,意圖不軌。
還大放厥詞讓父皇解除他所有的兵權,以至于顧道前往河東了。
“陸大人,費長纓是前太子的人,我不曾私下接觸,所以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
二皇子怕陸冠誤會費長纓彈劾顧道,是自己指使,趕緊解釋。
“可事情就壞在他身上。”陸冠說道。
“我冊封太子,跟費長纓彈劾顧道有什么關系?”
二皇子沒明白其中意思。
陸冠卻看得明白,這件事費長纓等于借二皇子的勢,給顧道使了個絆子。
二皇子也是被利用了。
可是這筆賬在顧道看來,二皇子跟費長纓一定是一伙的,甚至二皇子還是主要的。
顧道哪里是好惹的?
怎么可能讓二皇子輕松冊封太子,恐怕早晚有一拳打回來。
況且袁琮這一系跟顧道穿一條褲子,一定會出手表明態度。
不過陸冠也沒跟他解釋其中的彎彎繞。
畢竟只是自己投靠的皇子,不是自己的親孫子,沒必要教他聰明。
“殿下,時機不到,此時不要輕舉妄動。”陸冠給了答案。
二皇子被說蒙了,他起身鄭重地給陸冠行禮,臉色真摯誠懇。
“陸大人,我回朝不久,許多事情還望大人提點,不吝賜教,我一定洗耳恭聽。”
陸冠撐著椅子扶手起身,拉住二皇子,被禮賢下士的感激的神色在臉上閃過。
心想,二皇子這種表現,看來不說點什么是不行了。
老眼轉了轉,開口說道:
“殿下既然問了,老臣豈敢不誠心告知。”
二皇子趕緊把陸冠攙扶坐下,他則屁股坐住半邊椅子,豎起耳朵聽著他說話。
“殿下不應該把河東的事情甩給顧道,而是應該主動承擔下來,親自去處置。不應該得罪顧道。”
二皇子眉頭一皺,心說,怎可陸冠這個老狐貍,都這樣重視顧道?
但是他沒有打斷陸冠。
“那顧道有顧狂徒之稱,最是睚眥必報。”陸冠口氣沉重下來,“申斥的圣旨剛下,他就吊死了潞州知府高琳,可見怒氣之盛。”
“此時在氣頭上的他,不會看著你登上太子之位,所以要等他回來,化解這次誤解最好。”
二皇子的兩條眉毛不服氣地皺了皺。
“陸大人,難道我登太子之位,還需要他顧道同意么?有陸大人和父皇,不就夠了么?
再說現在父皇已經忌憚顧道,若是他反對,豈不是反而助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