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若愚跟魏青梅的婚禮,使團中很多人都參加了的,自然不陌生。
而且作為靖節先生的唯一弟子,很多文人對他更是熟悉。
憨態可掬,不善辭,但是學識淵博,為人敦厚有禮。
他竟然是南越新皇帝,這哪里說理去?
所有人感覺像是做夢。
冗長累人的典禮之后,新帝見了使團人,此時眾人確定,他就是端木若愚。
“這種方式相見,我也沒想到,諸位見諒。”端木若愚說道。
現在應該叫做陛下,或者司馬微瀾。
“陛下應該自稱朕!”旁邊有個小太監提醒道。
司馬微瀾看了他一眼,沒有發作。
“都是朕游學大乾時候的舊友,無需你多嘴,出去吧!”
小太監躬身后退,走得遠了點,但是卻沒有真的離開。
眾人都知道,端木若愚這個皇帝,恐怕半點自由都沒有。
“你們回去,給青梅帶個話……”
說知道這里,端木若愚眼圈一紅,想起還在大乾的妻子和未出生的孩子。
他心里明白,此生怕是再也見不到了。
“這世上我最對不起的就是她,本想著跳出這個是非圈,此生不再南歸,如今……”
說到這里有些感慨。
二皇子更是感慨,我想當皇帝,卻艱難險阻。有人不愿當皇帝,卻黃袍加身。
“另外,還有一些黃白之物,幫我帶給青梅。”
“告訴她,千萬不要讓孩子爭氣,平平安安到老就行。別告訴孩子我是誰,就說……”
“算了,隨她說吧!”
端木若愚絮絮叨叨地交代著,都是對她們母子未來的不放心。
“陛下何不寫一封信,外臣可以帶回去。”二皇子說道。
端木若愚搖了搖頭。
所有人瞬間明白,他連寫信的權利都沒有了。
雙方沒什么可說的了。
離開皇宮的時候,帶了十打車金銀珠寶,使團當天就離開了南越。
過江之后,在此拜見竇慶山。
“殿下,微臣戰敗,已經向陛下請罪。”
寒暄之后,竇慶山直接說道,他把戰敗的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了。
二皇子心中微動,出使沒有效果,不能再讓鎮守一方的將領失望。
反正再壞能壞到哪里去?
“跟舅父無關,是我召喚的水軍,才造成的這個后果,回朝之后自會跟父皇解釋。”
竇慶山點了點頭,這二皇子,也不像京中傳說的那樣毫無擔當。
使團上路,戰報先到京城。
皇帝對于竇慶山的失敗,沒有太在意,魏無極的無敵艦隊出乎他的意料。
召集了陸冠和六部尚書討論這件事,這些人沒有皇帝的閑情逸致。
但是要說有多重視,也談不上。畢竟戰艦不能上岸,頂多是水上折騰。
此時大乾政通人和,一個江南,還被分成南越和大焱,實力差距不是幾艘巨艦能彌補的。
“怎么能造出這么大的船?”皇帝對這個比較感興趣。
所有目光看向了顧云璋。
現在工部尚書還沒選出來,他這個老工部尚書自然是最佳咨詢人選。
“南船北馬,大乾不善于造船。”顧云璋捋著胡子說道。
“不過,根據前朝文獻記載,煬帝時期曾經有人獻巨舟營造法式,機巧冠絕當世。
煬帝準備建造,以巡游江南之用,后來煬帝身死,這營造法式就消失了。
想來是落在魏無極手中,據說此巨舟最難的在于尋找參天巨木以為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