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道過江,一動不動,一心修城。
這個消息被觀戰的人看在眼里,完全不明白他在干什么,這跟以前的他完全不一樣。
以前顧道打仗,迅若雷霆,現在變成了蝸牛?
可是顧道名聲太大,觀察的人也不敢妄下結論,只能把情報傳回去。
大乾朝廷也收到消息。
半個月了,一動不動。
十多萬人,消耗的糧草如同流水一樣,他卻一動不動。
“這是干什么?”
本來就堅持速勝的孫執中,當先不愿意了,甚至懷疑顧道是故意消耗朝廷錢糧。
這種事情,以前的駱定遠就經常干。
借助打仗,遲遲不結束,明明能消滅敵人。
可是他就是僵持,借此跟朝廷要更多的錢糧和裝備,打窮朝廷,打肥自己。
“當初就應該問清楚,如果不能速勝,就不要開戰,現在開戰了,只能任他予取予求了。”
“他若是半年不動,豈不是把朝廷消耗干凈?”
孫執中盯著高岸,冷冷的問道。
“你行,你上啊!”
高岸面上平淡如水,聲音充滿揶揄,“前方的情況一點不了解,坐在這里猜忌倒是有本事。你行你去前線!”
“你……”
孫執中怒指高岸。
“你什么你?”高岸冷笑,“任何一戰都能提前預見戰果,那還要將軍干什么?”
“給兩個燒餅,狗都能干!”
“老夫只是為朝廷憂慮,不能不防,出現第二個駱定遠。”孫執中冷聲說道。
“防?好啊,看來孫大人是有辦法了,那請問是斷了前線糧草,還是臨陣換將?”
高岸問道。
“高大人,不要說這種話。老夫雖然不懂戰場,但也明白,他這是把兵當做自己私產,不舍得消耗。”
“太子殿下,朝廷應該命令他馬上進攻。”
孫執中轉身對著太子請求道。
高岸沒再反駁,他突然意識到,孫執中今天的表現,跟以往不一樣。
事出反常必妖,等一等再看。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此一戰要相信顧侯,不可再提這種話題。”
太子面目平淡,看不出喜怒,說道。
箕子國。
駱定遠每天必然暴跳如雷,然后平靜,然后再暴跳如雷,如此反復。
整整半個月的時間,顧道就跟出水的王八一樣,就趴在了江邊不動彈。
距離夫與城不過兩日的路程,他就不過來打一下。
駱定遠怎么暴跳,其實內心是十分清楚的,顧道在跟他耗時間。
顧道能耗得起,他耗不起。
因為雪花一樣的戰報,每天都向他傳來。
遼東艦隊,一日襲擊三個港口,箕子國本就貧困的海軍,徹底變成窮光蛋。
而且艦隊嘗試在箕子國南方不同地方登陸,進行了一下進攻,幾乎沒有遇到任何阻礙。
因為駱定遠不但把帶來的二十萬遼東子弟,大部分放在夫與城,同時他還抽調了箕子國十五萬青壯。
除了夫與城一線,箕子國的腹地,幾乎是不設防的。
他在用箕子國的空間,換取時間,他想要拼盡全力跟顧道速戰。
可顧道一動不動。
駱定遠覺得,顧道看透了他的安排。
其實顧道一開始壓根沒朝著這方面想,只是他軍隊的戰斗特點決定的。
他是等著駱定遠,主動過來進攻他。
但是,當艦隊的戰報傳來之后,他突然明白了駱定遠的安排。
駱定遠這個老家伙,恐怕是把所有力量,全部集中在夫與城了。
他根本沒給自己留退路,要畢其功于一役。
“侯爺,那我們就更不能動地方了,時間對我們有利。”沈慕歸看著遼東地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