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真是稀客,難為你們還能記著蔡家!」
時芙音帶著時芙昕、時定浩到了江安侯府,將蔡總督給的玉佩一遞上,門房的人快速稟報了上去,沒一會兒,蔡小侯爺就在客廳見了三姐弟。
蔡小侯爺把玩著手里的玉佩,看著三姐弟:「你們一家回京多久了?」
時定浩不好讓兩個姐姐跟外男搭話,當仁不讓道:「快三年了。」
蔡小侯爺「呵」了一聲,幽幽道:「回來這么久了,你們這還是第一次登我家的門吧?」
時定浩嘿嘿訕笑:「我們這不是不好意思嗎?」
蔡小侯爺看著他:「那現在又怎么好意思了?」
時定浩直接就道:「小侯爺,我哥被曾美人陷害,被皇上下了牢獄,生死攸關,我們哪里還顧得好不好意思呀。」
蔡小侯爺看了一眼齊齊看著自己的時芙音、時芙昕:「皇上痛失皇子,這事不好辦呀......」
時芙昕直接闡述事實:「我哥不能害曾美人,更不可能害小皇子。」
蔡小侯爺:「那可不一定吧,曾美人的祖父,前任大理寺少卿,就是因為你們家被罷官的吧?」
「你們家和曾家結了仇,一旦曾美人誕下龍嗣,曾家可能會再次起復,到時候,曾家肯定會報復你們的。」
「如此一來,曾美人肚子里的孩子,可不就成了你們家的眼中釘肉中刺了。」
「時定軒是有害死小皇子的動機的。」
這些話,聽得時芙音三姐弟頻頻蹙眉,但是三人也都明白,這是大多數人都會有的想法。
時芙昕看著不慌不忙的蔡小侯爺,明白她哥的命在人家眼里無足輕重,也不想繼續周璇浪費時間了,直接道:「小侯爺,當初我哥我弟救了你一命,這份人情你還認嗎?」
蔡小侯爺挑眉看著她,眼中閃著濃濃的興味。
很好,夠直接。
這么多年過去,他至今還能記得當年這小丫頭拉著她哥她弟,不讓他們立即將自己送回軍營的狡黠語氣。
這丫頭就是一只披著羊皮的狼,瞧著人畜無害,其實是四兄妹中最有主意和成算的。
「認,當然得認。當年要不是你們,我可活不到現在。」
時芙昕起身:「那就請小侯爺救一救我哥。」
蔡小侯爺看著手中的玉佩:「確定要把這個人情用在這事上?」見姐弟三人就要表態,又抬手打斷,「事先說好,涉及小皇子的死,我未必真能幫上忙,你們可不要有太高的期望。」
姐弟三人面色都很沉重,不過還是肯定的點了點頭。
「有勞小侯爺了。」
......
從江安侯府出來,因為蔡小侯爺含糊不清的表態,時芙音姐弟三人的心情都很凝重。
時芙昕:「不能只指望蔡小侯爺。」
時芙音點著頭:「我們再去一趟趙家吧,若趙大哥能幫哥說說話,皇上或許不會那么遷怒哥。」
時芙昕看著姐姐和弟弟:「姐、九郎,你們去趙家,我去一趟展府。」
聽到展府,時芙音和時定浩都齊齊看向時芙昕。
時芙昕:「來京這么久了,我也該去見見師兄了。」頓了一下,「我算了算曾美人懷孕的時間,照理說她肚子里的孩子這個月應該足月了,即便早產,也沒提前多久的時間。」
「足月的孩子,哪里就那么容夭折了?」
時定浩連忙道:「哥被抓的時候,展神醫剛好正在給皇上請平安脈,也許他真的知道些內幕。」
時芙昕點了點頭,隨即和姐姐、弟弟兵分兩路,她去了展府,時芙音和時
定浩去了趙府。
......
相較于京城其他府邸的亭臺樓閣、假山水榭,展府布置得簡單多了,偌大的院子里到處栽種著各種藥草藥花。
因不想暴露天池老人之徒的身份,時芙昕沒有走正門求見,而是直接悄然翻墻進了展府。
展飛不在,時芙昕也不好第一次登門就四處走動,便在呆在客廳里等著。
與此同時,皇宮宮門口,展飛皺著眉頭上了自家的馬車。
回府的一路,展飛的臉色都沒好轉。
「老頭子說得不錯,皇宮就是這世間最無情的地方。」
展飛感嘆著進了府,剛走進院子就停下了腳步,目光微凝的看著客廳。
有人!
門房沒說有人拜訪,看來是有人擅自登堂入室了。
展飛面上露出了厭惡之色。
京城的人就是這么討厭,自以為有權有勢,就能為所欲為發號施令,好像所有人都得聽他們的一樣。
哼,看來他還是太好脾氣了。
展飛右手翻轉,一顆骨癢丸就被彈射進入了客廳。
骨癢丸,是他專門配來對付達官顯貴的,不會傷害身體,但沾染藥粉的人會無比難受,骨頭里就像有成千上萬只螞蟻在爬、在啃食,奇癢無比。
解毒辦法,喝馬尿。
一想到中毒人不得不喝馬尿的憋屈場景,展飛就樂得不行。
然而......
「咻!」
就在藥丸飛入客廳的剎那,一片樹葉飛出,又快又準的將藥丸彈了回來。
展飛飛快的閃到一邊,避開了藥丸。
「這就是展神醫的待客之道嗎?」
伴隨著戲謔悅耳的女聲,一身嫣紅襦裙的時芙昕背負著雙手俏生生的出現在客廳中央,笑吟吟的看著站在院子里的展飛。
看到來人竟是時芙昕,展飛毫滿臉詫異,想到被打飛的藥丸,哼哼道:「這就是武昌伯府的教養,隨意潛入他們府邸?」
說完,上下打量了一下時芙昕,「你還是個姑娘家。」
時芙昕眉頭一豎:「怎么,展神醫這是瞧不起女子?」
展飛斜了她一眼,沒說話。
時芙昕撇了撇嘴,隨即又展顏一笑,歪頭看著展飛:「別的姑娘自然是不好隨意出入展府,但我可以。」
展飛被逗笑了,用手指了指時芙昕:「紅顏笑開張那天我就看出來了,你這丫頭的臉皮不是一般的厚,隨意進出我府邸,這話你也好意思說出口。」
時芙昕也笑了,梨渦深深,笑得很甜很開心:「我當然好意思了,你是我的師兄,我是你的師妹,師兄連徒弟都幫我收了,作為師妹的我,若是來師兄府邸要還需要通傳,那豈不是太見外了,你說是不是呀?」
展飛被時芙昕的話震住了,指著時芙昕結巴道:「你......你說什么?什么.....師兄師妹?」
時芙昕笑著出了客廳,來到展飛身前盈盈一福:「五丫見過大師兄。」抬眸一笑,「大師兄,日后還請多多照顧師妹哦。」
展飛像是被踩了尾巴,接連后退了數步,因為太過驚訝,面部僵硬得說不出話來,只鼓瞪著雙眼看著時芙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