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蒂夫人的馬車重新停在酒館門口的時候,蘇爾達克和卡爾這一群人已經在酒館里坐了半個晚上。
她氣沖沖地快步走進酒館,兩名侍女僅僅跟在她的后面幫她提著長長的裙擺,這種樣式繁復的宮廷式長裙很奇怪,上半身顯得極為清涼,露出胸.脯以上的大片雪白肌膚,有的設計樣式甚至將肩膀都露在外面,但下面的長裙部分又極為奢華,恨不得將整匹布料都用在上面,長長的裙擺就像是雄孔雀的尾巴一樣……
這種長裙為了凸顯腰細胸大,幾乎用束縛帶將腹部所有脂肪都推到了胸口,就連呼吸都要小口小口的吸氣。
瑪麗安娜咬著殷紅的嘴唇,臉上氣色比離開前還要難看,坐下來之后便憤憤不平地怒斥道:“伯納德當初就是心太軟了,把這些家伙都收留到城堡里,現在反倒是他們站出來一起反對達茜,真是太可恨了!”
“怎么了,現在連你也見不到達茜嗎?”卡爾坐在瑪麗安娜夫人身邊,給她倒了一杯冰水。
瑪麗安娜夫人冷著一張臉說道:“他們把達茜關在城堡的最里面,現在連我想進去看望一下,都要經過數道門禁,而且每扇門都有專人看守,他們根本不給外讓見達茜的機會。”瑪麗安娜夫人氣呼呼的說道。
“這些克里斯蒂家族成員難道想將達茜軟禁起來?”伯德夫人坐在一旁,對瑪麗安娜夫人問道。
瑪麗安娜夫人揉著自己有些發脹的太陽穴,說道:“他們就是這樣做的,還對外公然宣布這是對達茜的保護。”
成為了伯德夫人的霍伊爾小姐坐在旁邊說道:“聽說達庫尼一直在等著達茜的死訊,一旦達茜死訊公布出去,達庫尼就會宣布繼任海蘭薩城的執政官。”
瑪麗安娜夫人目光有些冷,像是對家族里面的那些親戚失去最后一點期望,用決絕地語氣說道:“所以……無論如何,家族里的人也不希望達茜會在這時候死去,或者就算真的死了,估計短時間內也不會將死訊公布出來,只有達茜處于現在這種狀態,他們才能名正順的接管海蘭薩市政廳的政務,直到他們能徹底控制住海蘭薩的局面。”
蘇爾達克對克里斯蒂家族出現這種事情也是十分的無語,不過轉念一想,這種事情似乎在貴族豪門中又是屢見不鮮。
“達庫尼那邊有什么消息?”蘇爾達克問道。
他知道克里斯蒂夫人這次出去,一定會盡可能多的打聽一些新消息,而她現在最痛恨的也是達茜的丈夫達庫尼男爵。
果然克里斯蒂夫人立刻回應道:“據說一直躲在城外的溫斯特莊園里,不過并沒有人看到過他在莊園里活動……”
應該是克里斯蒂家族的情報系統給出的消息,蘇爾達克心里面想道。
“我今晚就會去查看一下達茜的病情。”蘇爾達克放下了手里的酒杯,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角落里的阿芙洛狄。
魅魔有些無力的翻著白眼,接近了虛化的身影漸漸地在陰影里面消失。
魔法師蘭斯看蘇爾達克準備偷偷潛入克里斯蒂家族城堡,便主動說:“要不我用魔法埽把你送進去?”
蘇爾達克微微一笑,面對夜里也是燈火通明的那座城堡,魔法師騎著埽把飛進去,無疑就是飛蛾撲火……
“還是算了吧,其實我有更好的方式!”蘇爾達克說道。
具體怎么做,他并沒有告訴這群朋友,他又不能對朋友們明說,我有一位契約伙伴可以對我進行反向召喚,所以索性避開這個話題。
“那好吧,希望你明天能夠給我們帶來好消息!”蘭斯打著哈欠站起來,對蘇爾達克說道。
伯德稅務官也伸手摟住夫人霍伊爾小姐,對她說:“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家了!”
顯然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充滿底氣,霍伊爾小姐也是立刻準備向大家告辭。
克里斯蒂夫人雖然還想和蘇爾達克多交流一下,但是卡爾卻是攬住她的肩膀,對她說:“其他的話……還是等達克見過達茜之后,咱們再坐下來一起聊!”
就這樣蘇爾達克和一群朋友在酒館后門道別,才騎馬一路返回了廣場花園旅館。
……
阿芙洛狄站在克里斯蒂家族城堡對面的鐘樓塔尖上,默默盤算著潛入城堡的最佳方式。
身后展開的透明蟲翼不斷的震動,讓她保持著半漂浮的狀態,顯然從蟻后身上剝下來的生命魔紋所幻化出來的這對蟻后翅膀讓她彌補了之前缺失的那部分力量。
她的身體就像是藏進了一陣迷霧之中,變得有些飄忽虛無,好像是一陣風就能將她送進那個城堡的上空。
她從城堡后門偷偷摸進去,背后的翅膀讓她輕而易舉地翻越各種阻礙,這道后門是城堡里面廚房里面廚師和傭人們出入通道,平時各種生活物資也是從這里進入城堡,這處大門口一共有兩名守衛,而后面的兩座瞭望塔的視野,也能對這邊進行交叉覆蓋。
但是對于阿芙洛狄來說,想要避開這些人的耳目,依然是輕而易舉的事。
她先是悄無聲息的飛上瞭望塔,對著那位左右巡視的值夜守衛,用魅惑之眼將他迷惑住,隨后又躲在陰影里面,用魔法制造了幻象麻痹住兩名守衛,這才悄無聲息的翻進克里斯蒂家族的城堡。
隨后幻象便消散了,兩名守衛居然真是毫無察覺……
倒是瞭望塔上的守衛從魅惑中清醒過來,感覺自己像是困倦到了極致,瞬間打了個瞌睡,這時候猛地清醒過來,就使勁兒晃了晃腦袋,讓自己繼續保持清醒,然后目光繼續向城堡對面那排茂密樹墻后面亮著光的院落望去,就在剛剛,他明明清楚透過一絲間隙看到院落里面窗口閃過女眷的身影。
這種窺視讓他覺得無比的刺激,他盡量伸長了脖子眺望,可是即便這樣,也沒辦法再從樹墻間隙里看到剛剛那種旖旎畫面。
守衛用力擦了擦眼睛,試圖登上瞭望塔更高的地方,看看能否越過那排可恨的樹墻。
而這件事的始作俑者阿芙洛狄,此刻已經摸進了城堡的后門,悄無聲息地走進女仆的房間里,沒過多久,等她再次從那個房間里走出來,就已經變成了一名女仆的模樣,唯一一點小小的差別就是頭頂上抱著一塊頭巾。
她雙手端著茶盤,微微低著頭一聲不響地穿過長長的側回廊進入主城堡的一樓,沿著樓梯繼續登上二樓。
她并不熟悉這里的環境,甚至都不知道達茜住在城堡里的哪個區域,但是這并不影響她在城堡里走動,她在尋找守備森嚴的地方,然后故意在守衛注意到地方調轉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