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朔來拜見國師的時候,那么一個大男人,竟然硬生生的憋出一副委屈的神色來,姜蕪差點沒有繃住,沒辦法,謝明朔都年過半百了,不可能她喊一句小皇帝,就真的能將人當做孩子看待吧。
“怎么了?委屈到吾這里來了?”
神女看著謝明朔,謝明朔當即斂起了委屈的神色,露出嚴肅的模樣。
“國師將制糖法給了大宣百姓,是大宣百姓之福,朕自然是來替大宣拜謝國師的。”
“是嗎?吾還以為,汝是因為失了這么個賺錢的路子,故此覺得委屈呢。”
“這糖的生意,朝廷從前可是不曾做過的,恐世家才會覺得委屈。”
謝明朔暗戳戳的來了一句。
“國師能允朕來大宣,于朕而,已是天下之幸了,哪里還會得寸進尺啊,只擔心有人會耐不住性子,為了自已的一已私欲,惹得國師不快罷了。”
系統甩了甩尾巴,總覺得,這話聽起來有些奇怪。
“宿主,他這個話,是不是說的有些奇怪啊?”雖然它是統,但根據謝明朔的大數據分析,謝明朔不像是能說出這種話的人啊。
“知道政治家的天賦是什么嗎?”
姜蕪看著謝明朔,“是裝綠茶和小白花。”
如果放在某個現代情文里,姜蕪如果是男主,皇帝和世家就是在爭奪女主,所以,裝綠茶,裝小白花算什么?
她開個口,謝明朔估計能給她跳個舞。
胡旋舞,大唐時期,某個因為造反而留下名姓的男子,當初就是靠著這個胡旋舞,得了皇帝贊賞的。
“小皇帝,今日就是來吾這里喝一杯茶?”
謝明朔當然不是來喝茶的,這一次的制糖法,他雖遺憾,但顯然,這件事對世家的打擊更大。
“那福源齋的老板,雖是商人,卻只是一介布衣,讓他去推廣制糖法,屬實是有些為難他了。”
“那,汝打算如何?”
他的小心思一向是瞞不過神女的,既如此,他倒不如攤開了說,坦誠一些,在神女這里總是沒有壞處的。
神女并不惱恨于凡人的哄騙,但卻不許凡人攪了祂的興致。
“由朝廷出面,在各地,幫百姓開制糖的工坊,自然,朝廷和世家都不許插手,不過,朕希望,可得糖廠的三分利。”
三分利,聽起來不多,而且,也算得上是一個庇護,畢竟,她不可能真的把控著全天下的人,利益誘惑之下,總有人會鋌而走險。
“這法子,是誰提出來的?讓吾猜猜,周博?還是周知瑾?亦或者,小公主?”
“國師莫怪,實在是國庫太窮了一些,現在只是要給各地送去的農具,便不是一筆小數目。”
雖然這個辦法非常簡陋,到時候也會有很多弊病,但這個辦法,其實有一點像是后世的扶貧手段。
“汝不應該來找吾,那制糖法,吾既已經給出去了,小皇帝應該去尋那個人才是。”
“吾以為,應該沒有人會去強搶吧。”
神女看了謝明朔一眼,謝明朔訕笑。
“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