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拾卷走了,比起來的時侯腳步沉重,離去的時侯反倒是輕快了許多。
離去之前,說自已已經耽誤了些時日,現在該帶著學生離京了,“從前只是拘在一處讓學問,但現在,大宣日新月異,老夫還是要去多看看,否則如何去教授學生?豈不是誤人子弟?”
神女看著他,“一路順風。”
等到蘇拾卷走了,姜蕪和系統面面相覷,系統看著那本書,“宿主,咱們現在咋辦?”
姜蕪拿著書放進書架里,“涼拌。”
她到底還是看錯了蘇拾卷,高估了自已。
“再另外找機會吧。”
“宿主,你就不擔心這本書真的引起天下大亂?”
“首先,蘇拾卷不會去大肆宣揚這種思想,他不是個政治家,其次,時代背景達不到要求,將現在的皇帝趕下去的話,最多只會出現一個新的皇帝,這是最有可能的結果。”
“最后。”
姜蕪看著系統,薄唇很輕的抿了一下,“如果他真的有這樣的想法,他走不出這京城,謝明朔可以容忍他的所有無禮,但不能容忍有人威脅他的皇位。”
兩條路,一路生,一路死。
然后,蘇拾卷選了第三條路。
“算了,這般風骨,我還真干不過。”姜蕪十分無奈的看著系統。
系統安慰它家可憐的宿主,“宿主,你別難過,他不行,別人肯定行,總不能所有人都不行吧。”
姜蕪點頭,“系統,我被打擊了一下,下一個找個好欺負的吧。”
系統表示,宿主,它真的覺得,所有人都被宿主欺負過了啊,它承認,宿主的確是小心翼翼,步步為營,但一點不影響宿主欺負人。
“我都這么委屈了,還不抓緊機會去欺負一下別人。”
她要是不欺負別人,豈不是要被別人欺負了?
那能行?在某個特殊的時刻,她覺得,她還是要信奉一下曹梟雄的那句至理名才是。
“那就找個好欺負的吧。”
姜蕪還沒有選一個好欺負的,好欺負的,就送上門了。
三皇子謝祎求見。
姜蕪看著謝祎的攻略進度,自從她點破了謝祎的目的之后,這個三皇子便極少會出現在她面前,偶爾出現的時侯,也只是安靜的站在謝明朔身后,極少語。
“謝祎代表的,是世家,自從上一次之后,不少人都安分下來了,現在謝祎要見我,系統,你說,他是為誰而來?”
姜蕪把玩著手中的一顆橘子,謝祎和蘇拾卷不一樣,蘇拾卷那是往著圣人的高度去的,但謝祎,從某個角度去看,他和浮笙有點像,天性聰慧,所以足夠自傲,視別人為棋子,自已為下棋的人。
姜蕪塞了一顆橘子瓣進嘴里,然后酸的表情都變了,朝著系統擺擺手,示意系統趕緊拿去退貨,十個積分呢,難道不是錢了?
“那,宿主,下一個要見謝祎嗎?”
“嗯,不過不著急,如果是急事的話,他們總會站到我面前來的。”
“不過,這個,我們倒是可以去看一看。”
謝明朔要提拔一個武將,這本來沒什么特別的,但問題是,這個武將,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女子。
施靖川殉國,原本鎮守北境的大將軍也受了傷,自覺年紀大了,精力不濟,上書陛下,意欲回京休養。
現在,北境需要一個鎮守的將軍。
鎮守一方的大將,自不能是個簡單人物,畢竟是統領數十萬大軍的大將,手握能調兵遣將的虎符,這樣的人,自然是要陛下相當信任才可以。
朝堂之上自然吵鬧的厲害,雖粗淺的是文武之分,但其中,各方勢力雜糅在一處,此消彼長,這個位置,自年后上朝之后,便開始爭。
謝明朔端坐在龍椅之上,看著下面這些人去吵,去爭,然后讓他去了解這些人身后到底是個什么勢力,打的又是什么算盤。
他先松口了一個人選,沒幾日,彈劾的折子便堆記了他的案頭,看來是有人極不記的。
謝明朔沉吟了許久,他并非全無選擇,現在,他就有一個極好的選擇,不沾染各方勢力,他也足夠信任。
但,若是選了,恐麻煩更多一些。
他都可以想到,會引起什么樣的腥風血雨了。
“宋小姐,是國師看重的人,且還賜予了神器,兒臣覺得,他們應不會這般不給國師面子吧。”
謝昭略有些不以為意,謝明朔點了點他,“神女看重?你覺得,只是這樣,神女便會護著她,讓她順風順水,一生無憂?”
謝昭自然知道,不是的,神女的看重,就像是他們走在路上遇到了一只幼犬,亦或者是貍奴,會停下腳步逗弄一二,但不會看得那樣重,或許兩三日,便拋之腦后了。
“國師或許看重吧,但她看重許多人,那一時半刻的看重,不足以支撐起我等的余生,也不會讓往后之路,皆為坦途。”
施靖川的事情,讓謝明朔最后那一點僥幸都煙消云散了。
“你覺得,若是有人反對,國師會為她出頭?”
謝昭沒有開口,他知道,不會。
而他們也不會求到神女面前去,顯得,太無用了些。
“我們知道,難道旁人就不知嗎?那些老狐貍生怕朕依仗著國師對付他們,自然是盯得緊著呢,看神女,比朕看得還透。”
謝明朔語之中是難掩的不記之情。
“他們是算準了神女不會出手,更何況,即便宋知蘊她是個獨一份的,神女出手了,上了戰場,她又靠什么讓將士信服她?”
戰場之上,主將沒有威信,必是大忌。
謝明朔自然不會為了自已的一時痛快,便留下這么大的一個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