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兇’到底該怎么定義?
“秦致!”
見他沉默,桑泠又不滿了,“你是在走神嗎?”
“知道了。”秦致回過神。
“知道什么?”桑泠豎起耳朵,唇角微翹。
“不兇……”秦致額角青筋跳了跳。
“哼哼,你看上去很勉強哦?如果覺得勉強的話,做不到也沒關系的……”桑泠嘚吧嘚吧,小臉上的小得意都要壓不住的。
跟一只翹起尾巴的貓似的。
“沒有…勉強。”
如果按照秦致的性格,后兩個字他根本不會說,只是想了想,還是默默補充了一句。
桑泠滿意了,背著手倒退著走,得意洋洋地看著秦致,“這還差不多,秦同志,繼續保持哦~”她挑著眉梢,小臉燦若照朝霞,聲音狡黠,“畢竟太兇的話,是沒有女孩子會喜歡的。”
不過她手里拎著的布袋子,差點兒絆到她。
秦致見狀,默不作聲地從她手里接走袋子。
桑泠跟在他旁邊,嘴巴閑不住,“秦致,你什么時候去買藥材啊,我也想去,你去縣里的話,能帶上我嗎?”
“明天。”
“我也想去,你能不能帶上我一起啊?”
秦致去縣里一般都是去辦事,帶上桑泠的確有很多不便,但話到嘴邊,腦海忽然閃過一幅畫面,出口的便成了:“好。”
桑泠開心了,晚上就特意跟秦奶奶說,她明天要跟秦致去縣里呢。
秦奶奶樂呵呵的說好,讓她好好玩兒,還讓秦致帶她去國營飯店吃飯。
桑泠趴在桌子上,笑嘻嘻道:“國營飯店我吃過,我覺得他們的大廚做飯水平比起奶奶你,差得遠了。”
秦奶奶被哄得眉開眼笑,點點她的鼻子,說她嘴巴是不是抹了蜜。
真真甜到人心里去了。
秦致在本子上寫寫畫畫,偶爾抬眸看去,暖融融的燈光照進他的眼底,襯得瞳色猶如一塊融化的蜜糖。
他勾了勾唇,心情愉悅地重新低頭寫計劃書。
桑泠照例給秦奶奶做了半小時推拿。
秦致送她回知青點,手里還拎著兩壺熱水。
晚上,桑泠用這些熱水洗腳,擦身。
不過可能是因為晚上喝了太多水的緣故,桑泠半夜被憋醒了,趙小梅跟王玲玲都在睡,她爬下炕,披著衣裳去外面上茅房。
說起來這里讓桑泠不適應的地方很多,茅房就是其中一個。
完全就是一個坑,坑里放了個桶,滿了就要挑走倒掉,據說村里有專門用來收集這些的東西,可以漚肥。
桑泠聽到的時候,小臉都成了菜色。
但人的適應能力,顯然是強大的,她提前攥了兩坨紙團,塞進鼻子里,這樣就聞不到竄腦子的味道了。
茅房建在屋后。
桑泠速戰速決,從茅房跑出去。
忽然看到一道身影,從林子里走了出來。
她心懷警惕,但附近沒地方可躲,正束手無策之際,看到了走近了的謝斯眠。
他膚色冷白,在月色下,更給人一種陰郁之感。
而桑泠就是明顯地感覺到,他的心情不好。
“謝斯眠,你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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