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泠頓時哭笑不得。
她的臀部抵著腳跟,壓低了身體,跟黑貓平視。
“你這樣算不算白嫖…我怎么說也算被你睡過了,竟然摸一摸都不可以。“
桑泠撐著身體有些累,干脆擺爛地直接將臉頰枕在手臂上,軟軟地跟一只貓聊天。
與人相處時,她哪怕捉弄人的時候,身上都有一股疏冷的氣質。
不像現在,卸下了渾身防備,像塊柔軟甜膩的糯米糍。
黑貓:“……”
它一不發,原地后退了幾步,然后飛快跑走了。
桑泠嘀咕:“果然是‘久未修繕’的老古董,竟然連墻都是破的。”
她爬起來,也沒想過找什么東西把洞堵上。
這個位置,人想要進來,除非分批進行。
她決定去洗個澡,便去找了衣服。
一墻之隔的郁子琛盯著跳到他床上悠閑晃動尾巴的貓,做了個手勢——
‘出去’。
黑貓悠閑地舔了舔爪爪,連正眼都懶得看他。
郁子琛:“……”
他又低頭,看了看那個洞。
所以,這是他幾歲時的‘杰作’來著?
隔壁傳來了開門關門的聲音,接著綿軟的步伐漸行漸遠。
郁子琛上前提起黑貓的后脖頸,直接將它從床上提起來。
打開窗戶,隨手朝外扔去。
清冽冷漠的聲線里,細微的波動難以被察覺。
“滾去自已玩。”
“喵嗚——!”
黑貓以一個非常刁鉆的角度,在被扔出去的瞬間,柔軟的身體扭轉,近乎滯空了瞬息,就重新躥回了屋里。
不給郁子琛反應,再次從那個洞里鉆進了桑泠的房間里。
它也不急著跑,尾巴尖還有一段停留在洞外,搖來晃去。
挑釁意味濃厚。
郁子琛:“……你是不是想去睡棺材?”
他冷冷威脅。
黑貓嗖地收回尾巴,接著就沒了動靜。
郁子琛出門時,慕少恒拿著手電筒,看他臉很臭的樣子,挑了挑眉。
“誰惹你了?”
雖然郁子琛像個面癱,臉上幾乎沒有什么大的情緒變化。
但慕少恒跟他認識很久了,還是輕易就從他的情緒里,感知到了這個人此刻很不爽。
郁子琛下頜線緊繃。
掃了眼桑泠緊閉的房門,在進去與不進之間猶豫。
慕少恒瞇眼,依舊帶著笑,“跟桑泠有關啊?”
郁子琛:“小黑進了她的房間。”
“小黑?”
慕少恒從記憶里翻了翻,對小黑的印象,只有巴掌大的黑煤球模樣。
他詫異,“它怎么從棺材里跑出來了。”
郁子琛:“……一直都能。”
想到那家伙的行徑。
就算在整個家族里,他也是特立獨行的存在。
有誰會在自已長眠的棺材上開個洞,只為方便寵物進出呢?
慕少恒似乎猜到了,豎起拇指:“6。”
他一動,手電筒的光束便照到了郁子琛的臉上。
他的瞳孔微微放大,厭惡地撇開臉。
慕少恒還偏賤嗖嗖地用手電筒在他臉上晃來晃去。
“你們這一支純血又不怕光,干什么擺出這種死人臉給我看。”
不怕不代表喜歡。
郁子琛拒絕溝通。
退回幾步。
“做什么。”
慕少恒聳聳肩,“你不知道——哦對,有光沒光對你來說沒差,古堡里斷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