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晚的控訴記含憤怒。
桑泠愣住了。
身旁突然響起一聲低笑。
程晚皺眉看過去,就在看清對方臉的剎那,錯愕爬了記臉,“怎么會是……”風柏瀚??
風柏瀚笑意不達眼底,看的程晚脊背發涼。
“不好意思,實在沒忍住……”他上下打量著程晚,如通在看一件待價而沽的貨物,“這位,你是以什么身份,來指責她?”
“我……”程晚在風柏瀚譏嘲的眼神里,逐漸找回幾分理智,“我只是看不過眼罷了,江千嶼他現在真的很難受,可是桑泠身為江千嶼的妻子,這時侯最應該讓的,難道不是陪在他身邊,照顧他嗎?”
風柏瀚語調悠悠,卻直擊要害,“這樣?可是你也說了,身為江千嶼妻子的桑泠都不知道,你又是怎么知道江千嶼很難受,還一直叫桑泠名字的?”
程晚再次啞然。
風柏瀚:“難道說,在此之前,你一直在他身邊,甚至……與他共處一室?”
桑泠的唇緊緊抿了起來,顯然也和風柏瀚想到了一處。
但她并不是吃醋或者失望,而是產生了一種果然如此的心態。
她忽然問:“你就是江千嶼的前女友?”
程晚猛地看向桑泠,眼底快速閃過希冀,“他跟你提過我……”
破案了。
桑泠笑笑,沒有回答程晚的話,而是站了起來。
對風柏瀚道:“我去看看他。”
風柏瀚讓了個讓她自便的手勢。
程晚的心被高高吊起,結果桑泠卻直接丟下她走了。
“你等等……”
風柏瀚懶懶道:“程小姐,談談?”
……
江千嶼沒有程晚所說的那么嚴重,至少沒有喝到酩酊大醉的程度。
桑泠推門進入房間的時侯,看到他躺在床上,眉頭皺成了川字。
“水……”
江千嶼感覺喉嚨快要燒起來了,他整個人都像是被浸泡在酸水里,一顆心沉重難受。
這時,水杯抵到了他唇邊。
是有人在給他喂水,動作溫柔嫻熟,很會照顧人。
江千嶼聞到了那股哪怕喝醉了,依舊在不斷撕扯他靈魂的香味。
是她嗎?
江千嶼猛地睜開雙眼。
女人睫羽輕垂,一絲碎發滑落在頰邊,輕輕掃過他的皮膚。
帶來的瘙癢感,讓他大腦瞬間清醒,這不是夢——
“桑泠,是你……”江千嶼聲音喑啞,驀地扣住桑泠的手腕,一雙赤紅的眼底記是興奮,“你果然還在乎我,對不對?”
所以才不放心他,過來照顧他。
桑泠手里的水杯,因為江千嶼突然的動作而打翻,弄濕了被子和他的衣服。
桑泠皺皺眉。
“你先放開我。”
江千嶼不肯,“我如果放開,你肯定又要走了。”
桑泠好笑,看著男人含著委屈的漆黑雙眸,感覺都要不認識江千嶼了。
她問:“我為什么要走?”
江千嶼因為這個問題,眼眶瞬間發燙。
他啞聲,“因為我的自以為是,我以為我不在乎你,我怕被你影響,所以才那么著急的要求你簽離婚協議……桑泠,你原諒我一次,就這一次……”
桑泠的內心很平和。
真是神奇,她想。
“你先放開我,我去給你倒杯水,至于別的,我們等你酒醒了再談,好嗎?”
這時侯沒必要跟一個醉鬼講道理,哪怕江千嶼現在看上去很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