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沈頌川去洗碗了趙汀蘭才暈暈乎乎地回到了房里,胸口暖暖的,眼睛卻澀澀的。
被誤解,被諷刺,被欺負,被區別對待,甚至被冤枉,這些都沒什么。
她有手有腳有嘴,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
可被理解的感覺,胸腔仿佛地震了一般,那些被遺忘的委屈也像有了依靠,開始在內心吶喊和叫囂。
痛苦的事情不再想起不是被遺忘了,只是被無奈地接納了。
沈頌川在做的事情是,把它們挖出來,并且解決掉,還輕聲細語地給她順毛,告訴她她沒有錯。
趙汀蘭躺在炕上之后翻來覆去都睡不著,她想了想,點了一盞煤油燈,拿出了那塊淡藍色的格子棉布。
原本她打算給自己再做一些別的衣裳穿的,可沈頌川對她這么好,她不為他做點什么都良心不安了。
沈頌川也同樣睡不著,他不常住家里,書房也只有一張簡單的架子床,上面連床墊都沒有,只有一個枕頭和一床毯子。
還不如部隊里自己的宿舍舒服。
可舒不舒服是其次,沈頌川還是在想孩子的事。
他沒想到自己這么快就擁有了兩個孩子,就像做夢一樣。
不過第二天,沈頌川還是迎著晨曦的第一抹陽光起來了,出門之前路過院子時,他往趙汀蘭的屋里看了過去。
天氣已經熱起來了,趙汀蘭睡覺會留一點窗戶,不然屋里實在太悶,到了第二天早晨,窗戶被風吹開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