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東霆不急,急也急不來。
三間房子墻皮都掉了,廚房都是黑的,有些地方還漏雨……賀東霆想把房子修葺一新,可以當婚房,老娘住也放心一些。
既然打算修葺,建筑材料就要準備起來了。他還想好好修葺,天棚、墻壁、地面都要重新弄。
賀母看著兒子比比劃劃的,丈丈量量的,就來氣。
看來,得用大招了。
賀東霆去找泥瓦匠,做做預算,等材料都備齊了,就可以選個好日子動工了。
“東霆,你這是打算去哪?”
路上遇見村里的老少爺們,都會嘮幾句。
“屋漏雨,打算找人修一下,嬸子,你這是干啥去?”
“衛生院的醫生下鄉復查了,上次下雨有磕著碰著的,都要去看看,怕那個……什么感,我讓墻上的土砸到腳指頭了,我也得去看看。”
“噢,嬸子,快去吧。”
“你不去看看嗎?你嫂子也在那兒。”
那他等會再去,這會去連句話都說不上。
王花燕跑了過來,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東霆,嬸子,嬸子喝敵敵畏了,你快回家看看吧。”
喝藥?賀東霆腦子嗡嗡的,為了讓他妥協,來一出喝藥?不要命了?
“二嫂,你去衛生室叫醫生,我這就回去。”
王花燕像沒頭的蒼蠅突然有了主心骨,“好好好,我這就去。”
賀東霆的腳不給力,他到家的時候,凌秋月已經到了。
空氣中是刺鼻的農藥味,賀母歪坐在門檻上,雙眼緊閉,身上也是農藥味,嘴巴里有氣體泡泡。
凌秋月湊近聞了聞,了然。
“怎么樣?”賀東霆問道。
凌秋月搖了搖頭,“去醫院來不及了,只能用土辦法,家里有沒有肥皂?灌肥皂水催吐,興許還有救。”
肥皂是城里人用的洋玩意,農村人哪用得起?見過的人也不多。
“我帶回來的用完了,還沒去買。”
人群中有人說道:“灌大糞啊,以前有喝藥的,都用這個。”
老天爺,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
凌秋月一臉著急的樣子,“東霆還有傷,誰去弄點過來,非常時期只能灌這個了。”
王花燕是真著急,怕一個慢了,老嫲嫲就嘎。
“我去,我去。”
王花燕就是利索,很快就挖了一大勺黃金。
兌水。
凌秋月強忍著惡心,說道:“二嫂,你掰開我娘的嘴。”
明明剛才還半張著,這會緊的像河蚌。
掰不開。
“弟妹,咬的可緊了,掰不開。”
不張嘴就沒有辦法了?
“捏鼻子。”
捏住了鼻子,嘴巴就自動張開了。
王花燕盡職盡責,掰的大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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