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云芳趕了過來,跟黃母解釋道:“醫院真的去不了,路都沒清呢,咋走?秋月可有本事了,不信的話,你問問他們。”
黃麗萍,“我信。嫂子,我和孩子就交給你了。”
凌秋月叫閑雜人等出去,只留趙云芳。
黃母不放心,非要留下。
這是她女兒第一次生孩子,女婿又不在家。
凌秋月做好了消毒,黃麗萍已經開始分娩了。
按道理講,這個年代的營養跟不上,從事體力勞動的多,孩子應該很小,產程應該很順利。
但黃麗萍不一樣。
她是城里人,自從懷孕了就沒工作了。
經濟條件好,男人寵著,娘家幫著,本人又舍得,她的營養足足的。
她性格內向,不愛扎堆不愛走動,她就成了這個年代的特例。
黃麗萍躺在臥室的床上,臉色蒼白,額頭上布滿汗珠,看到凌秋月,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弟妹……”
凌秋月放下急救箱,迅速檢查情況:\"宮口開了多少?\"
\"我……我不知道……”黃麗萍痛苦地搖頭,\"就是疼……特別疼……
凌秋月戴上手套檢查,心里一沉——宮口已經開了八指,但胎頭位置異常偏高。她輕輕按壓黃麗萍的腹部,估算著胎兒大小,眉頭越皺越緊。
“怎么了?”黃母緊張地問。
凌秋月沒有立即回答。
她再次確認,胎兒頭圍明顯偏大,超出正常數值。在這種條件下,順產風險極高。
“胎兒頭有點大,”凌秋月盡量平靜地說,“可能會難產。”
“那怎么辦?”黃母聲音都變了調,“送醫院?可這雪……”
“現在轉院不現實。”凌秋月搖頭,“我們得在這里接生。”
她打開急救箱,清點有限的器械和藥品。
沒有后世的胎心監護儀,沒有超聲波,沒有手術設備,只有最基礎的接生工具和少量急救藥品。
“嫂子,聽我說,”凌秋月握住黃麗萍的手,“胎兒頭有點大,待會兒你要完全按照我說的做,好嗎?”
黃麗萍咬著嘴唇點頭,眼中滿是恐懼。
凌秋月指揮趙云芳準備熱水和干凈毛巾,自己則快速思考應對方案。正常情況下,這種頭盆不稱的情況應該剖宮產,但現在……
“弟妹,我相信你。”黃麗萍突然抓住她的手,“不管出現什么情況,你,你一定要保住孩子,凡升應該有自己的血脈。
凌秋月心頭一緊:“我會盡全力的。”
黃母卻不樂意了,“孩子沒有了可以再生,但我女兒只有一個,如果出現什么情況,先保大人。”
陣痛越來越頻繁,產程進展出乎意料的快。
凌秋月不斷監測胎心,聲音還算穩定,但每次宮縮時,胎頭下降都不理想。
“用力!用力!再來!”凌秋月鼓勵道。
黃麗萍發出撕心裂肺的喊叫,指甲深深掐進黃母的手臂,掐的黃母臉色都變了。
近兩個小時后,胎頭終于卡在了產道口,但就是出不來。
凌秋月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趙云芳不時的擦一下。
她知道,這種情況持續下去,胎兒會缺氧,產婦也可能大出血。
“再試一次,這次我幫你調整一下。”凌秋月決定冒險嘗試手法旋轉胎頭。
她戴上無菌手套,小心地伸入產道,試圖調整胎兒位置。
前世她是外科醫生,得益于這世的赤腳醫生經歷,她發展成“全才”了。
“啊——”黃麗萍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你干什么?”黃母猛地站起來,“你弄疼她了!”
“我在幫胎兒調整位置!要想平安,受點罪值得。”凌秋月厲聲道:“按住她的肩膀,別讓她亂動!”
黃母猶豫了一下,還是按凌秋月說的做了。
凌秋月全神貫注地感受著胎兒的方位,輕輕施加壓力,試圖讓胎頭以最快最安全通過產道。
突然,一股溫熱的液體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