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也輕快了起來,“周志安沒安好心,我昨日悄悄聽到他要來白馬寺,我就趕緊找了大姐一起把我哥拉來了。”
“多謝三小姐告知雙兒一切。”
孟時嵐看向白馬寺的方向,聲音里多有疏離。
只是周菀青沒有察覺,她看著漸漸落了下乘的高志安,“我哥現在……”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孟時嵐打斷。
“三小姐,從前我們就不甚熟悉,現在也一樣。”
“多謝你告知雙兒高志安的狼子野心,但恕我現在無法回報你同等的價值。”
周菀青愣了愣,“我、我沒有想要你的回報。”
“我們、不是朋友嗎……”
孟時嵐的唇角微動,“三小姐的朋友不是宋積云嗎。”
“我從前都是被蒙蔽了,我看穿了她的面目便不再來往了。”周菀青漲紅了臉。
“所以呢。”
孟時嵐垂眸笑了下,“宋積云是三小姐的朋友,便與朋友同仇敵愾。”
“現在想和我為朋友,又要和我同仇敵愾?”
她沒有情緒的目光看向周菀青。
“三小姐的喜惡隨朋友,便可以隨意傷害朋友所憎惡之人。”
周菀青從來沒有聽說這樣的話,她的唇張了張,此刻吐不出半個字來。
孟時嵐最后看了一眼,周從顯一掌將高志安打飛。
“你們都是一樣。”
“一句看錯人了,便可以抹殺所有的傷害。三小姐可以輕飄飄地揭過,但是我不行。”
“縱然已經愈合多年的傷口,也有疤。”
她淡淡地留下一句后,轉身就下山去了。
早春的風在山間吹過。
吹散了兩人說的話,不留一絲痕跡。
不對。
給孟時嵐留下了一場風寒。
雙兒對綠柳的不滿幾達到了極點。
她現在鋪子里一攤子的事兒,現在伙計像是覺得自己可以拿捏了她似的,一大半都說不要干了。
這些人都走了,這么多的鋪子剩下的人根本就忙不過來。
但她現在又不放心姐姐。
雙兒趁著綠柳去后廚端藥,將心中的不滿全部倒了出來。
“為什么還要留著綠柳,現在是風寒,下次呢。”
“明知道他們心懷不軌,還要陪著他們演戲。”
“從前便罷了,現在背靠鎮國公府竟然還要這么憋屈。”
孟時嵐的聲音有些嘶啞。
“這不是憋屈,是等待時機一擊擊殺!”
“鎮國公府的權勢是一把雙刃劍,能為我們所用,可也會要了我們的命。”
雙兒不明白,“誰敢跟孟公對上,他們才是不要命了。”
她搖了搖頭,“京城里缺的從來都不是貴人。”
“他們利益為首,今日會斗個你死我活,明日也會為共同的利益握手和。”
“孟公權勢,但是我哥只是文官。”
“你說他們會不會為了和孟府搭上聯系,使用下作手段。”
雙兒的面色變得凝重,若是真的讓某些人得逞了,再宣揚地人盡皆知。
受傷的就只有姐姐一人,全京的罵名都只會在姐姐一個人的身上。
孟時嵐繼續道,“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綠柳在身邊是給高志安一個錯覺。”
“到時候我們一擊折殺了興陽侯府世子高志安,才會給全京一個錯覺。”
“才能真正起到震懾的作用,再想伸手的時候,才能好好掂量,能不能擔得后果!”
雙兒被說服只能勉強點頭,“那你也要小心,自己個人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孟時嵐點點頭,“行了,我知道了,你現在不是忙得像個陀螺一樣嗎,就別管我了。”
“你又不是靈丹妙藥,在這兒我就能好。”
雙兒,“行吧,我還是操心我的事兒去。”
現在鋪子的事兒,讓雙兒頭大如斗。
人多了,心思也就尖了。
都說什么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她看是這些男人才和小人一樣,不僅諸多計較,還總偷奸耍滑!
“姚姑娘。”
雙兒剛下馬車,十幾個伙計就圍住了她。
“你、你們想做什么!”
為首的伙計,就是前幾日鬧事帶頭要辭工的人。
“我們不想做什么,我們只想拿回屬于我們的工錢!”
雙兒皺起眉來,“你們的工錢,我們全部都結算清了!你們自己也簽字畫押了!”
伙計從懷里拿出一份契約,“當初鋪子快經營不下去了,是掌柜的留下我們,簽了這契書。”
“只要我們跟著鋪子渡過難關,日后鋪子會拿出一千兩作為獎勵給我們每個人!”
契書上的時間,是十年前!
上面有已經故去的孟老夫人的印鑒,但是時間久遠,死無對證。
而這些伙計超過十年的人數幾乎過半!
每人一千,她要拿好幾萬兩!
這樣的契書明顯就是假的!
伙計面露得意,“姚姑娘不會是不想認賬吧。”
“我們可都是在孟家做了十多年的老人啊!你們就是這么對我們的嗎?!”
跟在他身后的伙計立刻起哄。
“就是!”
“我們在孟家干了這么多年干得好好的,現在孟小姐回來接管鋪子,卻請了個什么都不懂的女子!”
“現在我們不想干了,把該結給我們的錢給我們!”
“對!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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