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從顯看了一眼隔壁的方向,顰蹙的眉頭似乎不相信宋積云的話。
宋積云擦了下眼淚,“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是孟小姐今日太過分了。”
“她明知姑祖母是您的祖母,還……”
她悄悄看了周從顯一眼,“還、還咒她……”
周從顯收回視線,眸底的神色不悅。
“你中傷孟小姐也非一次二次,叫我如何相信你。”
宋積云一臉的受傷之色。
“世子你不信我不打緊,最為要緊的還是姑祖母的身體。”
“等姑祖母醒了,自然真相大白。”
周從顯不再說話,只是擰了溫熱的帕子擦了擦祖母的冰涼的手。
宋積云看著他側臉,眸底冷了冷。
眼尾看到孟時嵐幾個人要走。
她立時出聲,“你不能走!”
孟時嵐回頭看了她一眼,“難不成宋小姐還訛上我了不成。”
“你!”宋積云一副氣急敗壞的摸樣。
好似孟時嵐無禮刁鉆,她被欺負地還不了口。
孟時嵐突然伸手指了下她的袖口。
“宋小姐的帕子快掉出來了。”
宋積云下意識捂住袖口,臉上的驚慌一閃而過。
帕子被她沾了藥粉。
待她將帕子重新塞回袖子里,再抬頭,孟時嵐已經走了。
直到上了馬車,雙兒才問出疑惑。
“姐姐是發現了什么嗎?”
就連她也覺察了宋積云的不對勁。
一個沒有倚靠的女子,縱然再得周老夫人的庇護。
始終也是寄人籬下。
一個月前故意挑釁,現在又故意引導周老夫人對姐姐的不滿。
孟時嵐,“她有恃無恐,不過是認為自己找到了更大的庇護。”
“方才也不過是詐她一詐。”
“哭戲做得挺好,就是不用帕子覺得奇怪。”
“剛剛不過是印證猜想而已。”
她的話語一頓,“你去找魏尋,就說周老夫人今兒病倒和宋積云有關。”
“讓他提醒周從顯著人盯著,那帕子別被銷毀了。”
周老夫人在崔院使看過后,周從顯才讓人抬上馬車。
崔院使攔住了周從顯,“周大人請留步。”
周從顯意會地后退了兩步,“崔院使。”
“大人,恕老夫直,老夫人的脈象氣急攻心,卻又強弱交替,脈走中空。”
“周大人可在老夫人的飲食稍加注意,看看是不是吃了些什么不該吃的東西。”
周從顯的唇角動了動。
不該吃的……
崔院使似是嘆了一口氣,“老夫就先回去了。”
像這樣的事兒不是沒有。
為了爭權奪利,毒殺了對手家中的長者。
三年孝期回來,朝堂風云變幻,早已沒了容身之所。
現在陛下正是用人之際,周從顯若是掉了下來。
多少人爭得頭破血流。
這樣的事,他也只能提醒。
入夜后。
孟時嵐輕手輕腳地從女兒的臥房里走了出來。
小姑娘現在有自己的想法了。
她想要自己的臥房,但又不想和阿娘離遠。
她從出生起,就沒有離開過阿娘,只有和阿娘在一起,才能令她安心。
孟時嵐便叫人將旁邊的兩個小房間打通。
方便女兒隨時能找到她,也有足夠多的地方擺放她的小玩意兒。
孟時嵐剛退后一步,就撞上一堵溫熱的“墻”。
她嚇得猛地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