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那個姚姓女子,也是禹州人士。
容貌還同青蓮有幾分相似。
她是成王故意放上來的,所以成王幾人沒人帶上山,卻能準確地找到村寨。
蕭恕不否認他的話,“本王欣賞姚將軍的才干,若沒有一點誠意,怎好驚動將軍。”
姚正梁看著他,半晌后垂下眼瞼,似乎正在認真思考他說話。
片刻后,“先容姚某安置好著幾百個弟兄。”
蕭恕一抬手,護衛就抱著一個小匣子進來了。
“這里面是一萬兩銀票。”
“本王惜才,你的兄弟們,若是能入姚將軍眼的,本王全收。剩下未選中的安家置業,本王絕不吝嗇。”
姚正梁的視線落在匣子上,“好,我會挑選合適的人,一起跟隨成王殿下。”
說著,他再次望向成王的眼睛,“希望,殿下別忘了答應姚某的話!”
蕭恕,“本王,出必行。”
他眸底的笑容深了些。
連人都送上門了,都沒有認出來。
既然這樣。
秘密的用處就更大了。
一行人下山的馬車悠悠晃晃。
毛子在村寨這么十幾年了,還從沒見過這樣的事。
人就這么安然無恙地接走了?
還連一根毛都沒有留下!
他回頭還想說什么的時候,大當家已經回去了。
馬車不知走了多久。
雙兒突然哭出聲。
就連已經在她懷里睡著的芙兒都驚跳了一下。
她嚇得收住哭聲,連忙拍了拍。
姚十三想接過女兒,被問惜攔了一下。
“你是雙身子,我來抱。”
雙兒將芙兒遞給了文惜,才雙手捂著臉低聲哭起來。
“我、我還以為真的要死在那兒了……”
姚十三傾身抱住她,“對不起雙兒……”
若是她沒有帶著她們從行館逃出來也不會遇上土匪。
雙兒回身抱住她,“我嚇死了!我好怕那個大胡子掐死你!”
她在隔壁,門被鎖著,她只能從墻壁上的小洞看到旁邊的情況。
她又急又無助。
除了看著干著急,什么也做不了。
姚十三拍著她的后背,安撫道,“別怕別怕,以后不會了。”
文惜,“跟著殿下的車隊走,別的不說,起碼沒有性命之憂。”
她看了眼文惜,抿了下唇。
隨后拍著雙兒的肩道,“文惜說了,殿下愿意帶著我們,這樣的事,以后不會發生了。”
馬車進城的時候,天邊泛起了魚肚白。
行館外車隊已經整裝待發。
除了唐奇峰外,州里縣里的所有官員都在。
州牧施榮暫代刺史一職,他站在最前面。
他擔驚受怕兩日,成王總算要走了。
昨夜,有人摸進了州牧府,他和夫人兩人在床底藏了一夜!直到天明才敢出來!
現在他強忍著打哈欠,眼淚都憋出來了。
他擦淚的功夫,恰好成王從行館走了出來。
他的動作一頓,隨后立刻道,“殿下這么快就要走了,下官屬實不舍啊!”
動作行云流水,袖口還真的被眼淚洇濕了。
他身后的一眾官員都驚了。
他們這是哭呢,還是哭呢……
都這樣想著。
一群中年男人都哭了起來。
瞬間哭成一片。
隨后出來的姚十三都驚呆了。
這是怎么了?
怎么全在哭?
饒是再從容的蕭恕也差點兒忍不住,“……”
“既然各位大人都舍不得,跟著本王去禹州,也不是不可。”
這群官員瞬間就收聲了。
他們去禹州做什么?做小吏嗎?
施榮還沒想到應對之詞時,成王已經進了馬車。
他立刻帶著一眾官員識趣地退到路邊。
長長的車隊啟動。
遠遠站在連橋上的魏尋,“成王身邊的那女子是誰?”
其中一緝影衛道,“聽行館的人說是成王的妾室姚夫人。”
“姚夫人?”魏尋滿是疑惑。
成王在這么多年,從沒聽說府上有什么姚夫人。
另一緝影衛,“成王在京郊有一莊子,極為嚴密,可能一直養在那莊子上的吧。”
那莊子,魏尋知道。
但是這個憑空出現的姚夫人,頗為有些怪異。
難道一直秘密養在莊子上,現在去了封地,便可以光明正大地帶出來了?
“那莊子就連緝影衛都沒有進去嗎?”
緝影衛搖頭,“我們頭兒探過兩次,都沒成功,還險些被發現了。”
他還想問些什么,另一緝影衛道。
“寧州的事已經查探得差不多了,我們該回京了。”
“快馬加鞭,明日天亮前應該能到京城。”
魏尋抿了下唇角。
他最后看了一眼成王已經出發的車隊。
姚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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