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十三回過神來,“對,我是姚十三。”
“文惜,不歇息了,等會兒就讓慶總管去催一下路書!”
“等出了賀州,在路上扎營再歇息兩日!”
文惜,“好,我去找慶總管。”
*
賀州馬場整整好幾個山頭。
豢養著數萬匹戰馬。
按說賀州養戰馬,不會窮。
可偏偏每年撥款都不見少。
只有這幾年周從昱上任以后,情況才稍好。
也,只是稍好。
周從昱縱著馬兒跟在周從顯的身側。
“顯弟,你親自看看,這些年養馬也不是好養的。”
“這些馬吃的喝的,每日消耗白銀數萬兩。只要一匹馬生病,整個山頭都完了!”
戰馬是最為重要的戰略物資。
朝廷都是單獨撥款。
周從顯側頭看了眼周從昱。
賀州刺史雖然雖然只是個地方官,卻因為獨特性,是為上州,雖然同為刺史。
寧州刺史只是四品,賀州刺史卻是三品。
“馬場是誰負責的,我想見見。”
周從昱朝著前面努了努嘴,“馬場是尚大人負責的。”
周從顯輕磕馬腹,馬兒朝前跑去。
周從昱沒有跟上去,只是遠遠地看著。
他的腦子里還在回想方才在行館里,周從顯的反應。
“有意思。”
他的唇角一勾。
他若不好好看看戲,怎么對得起,老天同時成王和周從顯送來的好機會。
次日一清早,慶總管就來催促路書,可是撲了一個空。
兢兢業業的周大人已經去視察了。
晌午再去第二趟的時候,周大人又去了城外被毀的山道。
下午再派人去問,周大人又又去了馬場。
一整日,慶總管都抓到周從昱的人影。
和寧州截然不同,然州牧大人死守著要見殿下。
賀州卻從頭到尾地找不到人。
確實是個為民的好官。
姚十三在行館一邊咳嗽,一邊焦急地走來走去。
就算她現在的聲認不出來,可是芙兒只要一開口,馬上就露餡兒!
文惜回來了。
她輕輕搖了下頭,“這個周從昱還真是個干實事的官,慶總管今兒跑了三趟都沒有找到人。”
姚十三的心沉了一下,“那、那他走了嗎。”
文惜頓了一下,隨后搖了搖頭,“還沒有。”
“聽說是為了戰馬而來,暫時還沒有走。”
她咬了下牙,“在寧州走不掉,在賀州怎么也走不掉!”
“成王這個王爺做得也太失敗了,是個官兒就能卡他的路書。”
文惜,“……”
幸虧殿下不在……
姚十三咬著手指走來走去。
“怎么辦……要不,我們也學成王殿下悄悄走,留個空車架在這兒!”
雙兒連忙否決,“萬一又遇到山匪了怎么辦!”
上次殿下能及時趕到,現在殿下都不在行館,哪里還有人去救她們。
姚十三聽到是雙兒的話,又退縮了。
寧州只有那么一座山都有土匪。
賀州這么多山,誰知道藏了多少土匪!
雙兒,“反正咱們不出門,不見人!”
“殿下是要去就藩的,刺史還能一輩子不放路書不成!”
她覺得只有縮在行館里頭不出去,誰也不知道這里面的人是誰。
雖然有些縮頭烏龜。
但,也是最好的法子了。
三人還在圍在一起商議怎么不被認出來。
門口就有人敲門了。
姚十三和雙兒摟著芙兒,連忙躲到了簾子后。
文惜拿著一個帖子進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有些說不清。
“怎么了?”
姚十三探出頭來,看著她的樣子,一顆心又懸了起來。
文惜揚了下手中的帖子,“是刺史府夫人陳氏下的帖子。”
她從簾子后走了出來,“刺史夫人?”
“她給我下帖子做什么?”
文惜將帖子遞給她,“滿月宴。”
若是其他的宴會還好拒絕。
但是滿月宴,若是不去,好像就是下了刺史府的臉面。
畢竟她只是“夫人”,又不是高高在上的“王妃”。
姚十三啞著嗓子道,“我這樣,怕是會過了病氣給孩子。”
“拒了吧!”
文惜點了點帖子的后面,“這個陳氏說,直到總管為了路書跑多次,她會幫咱們拿了路書,宴會上會當面交于姚夫人謝罪。”
姚十三的唇角抖了一下。
“我怎么覺得,這是在拿路書威脅我?”
想想又不可能,誰敢威脅成王。
只是,太過巧合。
況且,周從昱的孩子,不就是周從顯的侄子。
滿月宴,周從顯怎么不會參加呢。
文惜,“我給你易容,只要不沾水就能蒙混過關。”
“拿了路書,馬上尋個借口就回來。”
次日。
姚十三一身盛裝。
甫一下車,就撞進一雙利眼。
她的心瞬間懸起。
周從顯,就在刺史府的門口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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