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地上的聲音清脆。
里面的銀子不少。
管事媽媽,“這里頭有二十兩銀子,是小姐心善讓我送來的。”
“以后,記得管教好孩子。”
姚十三捏緊了手指。
二十兩就想買孩子一條命。
管事媽媽的記性好,她一眼就看出姚十三是剛剛站在路邊看了全過程的路人。
她轉身掃了她一眼,輕嗤了一聲。
“多管閑事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
姚十三,“我有沒有本事我不知道,但是貴府應當很有本事。”
管事媽媽的眸色一冷。
她打量下姚十三,衣著普通,但是一雙手細致得不似普通人家出來的。
她遲疑了一瞬,這位娘子一口京話,眼睛更是波瀾不驚。
“這位娘子看著面生,還不是金州人士。”
姚十三沒有回她。
管事媽媽還在猜測她的身份,“可是在京城也沒有見過。”
姚十三這下看了他一眼,唇角也勾起似笑非笑。
“京城這么大,我也不認識你家小姐。”
說著她看了眼外面的轎子,“在小小金州便算了,若是在京城還是行事妥當些,壞了小姐名聲可不好了。”
“你……”
管事媽媽還想說什么,姚十三已經甩手離開了。
她前腳剛離開,就有一匹快馬在醫館前停下。
馬背上下來的人,望著前面離開的背影愣了愣。
管事媽媽逼著一口也出了醫館,看到從馬上下來的人立刻行了一個禮。
“周大人。”
周從顯回過頭,只是淺淺點了下頭,隨后徑直走進醫館。
“大夫,可還有凍傷藥?”
“大人,所有的藥,都在前日被您全買完了。”
對面轎子里的人這是也下來。
一張芙蓉面似含苞待放一般羞怯,惹人憐愛。
“這般冷,小姐怎么下來了!”管事媽媽連忙上前攙扶。
楊舒月柔柔一笑,“不妨事的,周大人為百姓奔走,我身為楊家女兒,也想幫大人分擔。”
“周大人,金州是我外祖家,外祖家有兩家藥行,您需要什么藥,我讓藥行配好藥送去。”
周從顯對楊舒月不熟,只是兩個姐姐年后張羅宴會,他在宴會上見過一次,一句話也沒有說過。
這次金州雪災,他來了金州,這才第二次見。
“多謝小姐能慷慨解囊,凍傷藥,風寒藥,送到刺史府即可。”
楊舒月轉頭吩咐管事媽媽,“速速回府告訴祖母,要盡快,百姓們等著呢。”
“是。”管事媽媽。
周從顯見解決了一樁事,轉身就走。
“周大人。”楊舒月叫住他,“大人何時回京。”
周從顯腳步停頓了一下,沒有回頭,出醫館后翻身上馬。
他這才居高臨下地看了眼楊舒月,“周某公務在身,歸期未定。”
“日后,周某兩位姐姐說了什么不合時宜之話,小姐萬莫入心,周某沒有娶妻的打算。”
他的話冰冷。
楊舒月的臉上差點兒掛不住。
周從顯不再看她,調轉馬頭,疾馳而去。
*
段飛揚自己一個人回家了。
段婆子看到丹娘帶著孩子走后,高興地抑制不住唇角的笑。
“老大,你要什么女人,娘再給你能生兒子的女人!”
段飛揚現在沒有心思同母親爭辯,他轉身就回了自己的屋子。
段飛見大哥回屋后,才拉了拉母親的衣袖。
“還給大哥娶,你有聘金嗎!”
段婆子,“聘金你大哥自己能掙。”
段飛誠現在可是盯上了自己大哥的口袋。
“娘你糊涂啊,如果又生個丫頭片子,還不是替外人養的。”
“大哥月例這么高,自然是養我們老段家自己家的子孫!”
“如果找了個比羅丹娘還厲害的,到時候您一個銅子可都從大哥手里要不出來了。”
段婆子遲疑了。
現在家里已經有了兩個孫子,老大還生不生孫子沒有關系了。
段飛誠,“娘你想啊,我大哥在水師漲了錢,現在都五兩了,為什么我們從前不知道,還不是羅丹娘搞的鬼。”
“大哥還說要把我也弄到水師去,我們兄弟倆,一個月就是十兩!一年可就是一百二十兩!”
“您舍得分出去一半?!”
一百二十兩!
段婆子的眼睛都圓了!
一百二十兩她可以買好多地了,她豈不是可以當個地主婆子了!
她的眼睛一下就笑瞇了起來,“你說得對!”
“你大哥心眼兒軟,耳根子軟,羅丹娘進門前,也是個賢惠的,現在還不是一樣。”
“就算再娶一樣,還是會像羅丹娘一樣。”
段飛誠見目的達成,嘴角一下就裂到了后耳根。
“就是,咱家的錢,干嘛要便宜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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