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好。”
丹娘已經將自己的東西打包好了。
“姚娘子,我們還要搬嗎?”
姚十三看著冰面玩得很開心的幾個小孩兒,“應該不用了吧。”
芙兒和萱兒玩得滿頭大汗地回來,進門就喊餓了。
丹娘將昨日沒有吃完的菜熱了熱。
昨日的菜太多了,過年的時候都見不到這么多菜!
姚十三領著已經梳洗好的小姑娘進來的時候,不請自來的蕭霖筷子都拿在手里了。
“這不是昨兒的剩菜嗎?周從顯太小氣了,沒有下人便算了,連飯菜都沒有。”
他嘴上不客氣,筷子已經伸向了昨日他極力推崇,已經吃得面目全非的燒鹿肉上。
“看什么,這些都是本王買的,本王還不能吃了?!”
元寶的眼珠子差點兒掉在地上。
這些可都是昨日別人吃剩下的,殿下竟然吃了?!
萱兒的年齡小,她現在已經和這個有些兇巴巴的哥哥熟悉了。
她還不懂什么叫尊卑,拉著芙兒姐姐就挨著坐下了。
“殿下,等會兒嘗嘗我阿娘做的點心,可好吃了。”
她還記得阿娘說的,不能叫哥哥,要叫殿下。
“干嘛要等會兒,現在就端上來!”
姚十三慢慢收回驚訝的嘴。
行吧,不就多個孩子嗎。
一個是帶,一群也是放。
*
姜興堯已經多等了三日,每日一點兒的響動,他都會以為是妹妹到邊州了。
賀家大哥賀珣還托人去吉州碼頭對了名冊,從楚州來的船,沒有叫姚十三的人上船。
他當即起程。
賀然要跟著一起去,“你等會兒,我去借點兒東西。”
不等姜興堯說話,她就風風火火地跑出去了。
賀珣正在逗才幾個月的小女兒。
自家妹妹風風火火的聲音隱約傳進來的時候,他臉上的笑容迅速去斂下去了。
他抱著小女兒就要往后窗鉆。
賀家長媳一把拉住他,“你干什么?”
賀珣,“沒聽見聲音嗎,準沒好事!”
他推了妻子一把,“你應付一下,就說我不在。”
賀然推門而入,賀珣已經從后窗一躍而下跑了。
“大哥呢?”
賀家長媳瞥了一眼窗戶,隨后拉著她往外走。
“你大哥不在。”
“可是……”
可是丫鬟說大哥在這兒。
她的話還沒有說出口,手心就被塞了一個冰涼之物。
賀然攤開手心一看,是大哥的金令。
除了賀家的府兵,還可以最多調遣一千西南兵!
西南營的兵不用調,她調用點府兵就行。
“謝謝大嫂!”
賀然一把抱住大嫂,“還是大嫂最好了!”
賀家長媳拍了拍她的后背,她嫁進來的時候,這個妹妹還是個五六歲的小丫頭。
她看著小姑娘長大,已經和女兒沒有什么區別了。
“行了,注意安全,打不過的時候記得自己跑,別管別人。”
這個“別人”還在賀府的門口等著呢。
賀然眼淚汪汪地抱著大嫂,“大嫂對不起,你對我這么好,我還幫大哥瞞著你。”
“上次你在酒坊沒有看錯,就是大哥和三哥,他給了我一條蟒鞭封我的嘴。”
賀然拿著令牌就往外跑,一邊跑,還不忘一邊泄密。
“還有大哥的私房錢都藏在三哥那兒的!”
她人剛出院門,就聽到大嫂中氣十足的吼聲。
“賀珣!”
隨后就是賀珣抱著女兒被追得滿院子跑的身影。
只是她看不到了。
賀然拿著大哥的金令點了二十個人隨行。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從邊州到吉州,再從吉州乘船到楚州,最后從楚州轉乘禹州。
人剛才禹州下船,還未走出碼頭,就被藩兵團團圍住。
“姜大人,殿下有請。”
賀然看著里三層外三層的官兵。
她的面色一冷,“這就是成王殿下的待客之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犯了什么事。”
慶總管的視線落在擋在前面的賀然身上。
“賀小姐帶這么多人入禹州,莫不是要反?”
姜興堯牽住賀然的手,隨后松開向前一步。
“護衛二十人,皆有路引,總管的帽子還是別亂戴為好。”
他的目光輕掃裝備精良的藩兵,“只是不知下官所犯何事,需出動這么多藩兵。”
慶總管雙手背負在身后,他的下巴抬起。
“查,定縣縣令姜興堯河道貪污!”
“你放屁!”賀然怒道。
姜興堯笑了下,“殿下何時開始越過刺史府開始行事了。”
現在的藩王早就不似以往。
太后當年為了給自己的兒子鋪路,將藩王已經打壓地差不多了,部分殘余也不足為懼。
蕭恕竟然妄想用他們兄妹將手伸向西北營。
慶總管下意識看了眼碼頭旁的小樓。
姜興堯的眸色微暗,伸手牽住她,“要勞煩你帶我逃了。”
賀然的眸底閃著興奮之色,“放心,有我在,傷不了你一根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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