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關了十天的楊玉堂瘦一大圈。
楊高和小楊大人同時轉頭看向門口。
“玉堂!”
楊玉堂想沖過來,卻被郭凡一把揪住了衣襟領子。
孟余山掃了門口半大的小少年一眼,“你看清楚,這是代你受過。”
就這樣當著楊高和楊玉堂的面,他一把砸斷了小楊大人的腿!
一聲聲慘烈的叫聲響徹鎮國公府的上空。
楊玉堂嚇傻了,腿腳一軟就癱坐子了地上。
楊高抱著幾乎快要昏死過去的兒子,怒目而視。
“孟余山!”
孟余山收回手杖,掃了眼楊家三人。
“老夫不傷小兒,勝之不武。”
“打你也不劃算,跟老子一樣,已經半條腿邁進了棺材。”
“你兒子就剛好。”
楊高沒有想到孟余山這么不給他面子,他顫抖著手指指著他。
“我要高到御前!你濫用職權,重傷朝廷命官!”
小楊大人是翰林院講學士,前途一片光明,日后必進內閣。
可是現在傷了腿。
若是日后跛了腳,他的前途就毀了!
孟余山站了起來,他的身量高,說話也聲如洪鐘,壓迫感十足。
“那你看看,陛下是想舍了老夫,還是一個講學士!”
楊高的唇角抖了抖。
現在烏勒內部動蕩,誰也不知道日后還會不會打起來。
更何況本就是楊玉堂有錯在先。
陛下怎么會在這個關頭懲戒孟余山。
楊高的心口堵著一口氣,上不去也下不來,最后一口老血噴涌而出,徹底地昏死了過去。
楊家的三個男人。
回去的時候,都是抬著回去的。
瞬時京城傳滿了流,孟公為了給外孫女出氣,把楊家三代都打殘了!
京中那些愛嚼舌根的都被狠狠告誡了一番!
甚至是在國子監讀書的小猢猻們,都被警告離鎮國公府的小孩兒遠點兒。
別管人家爹是誰,人家的祖公是孟余山就別惹。
孟時嵐不知道是怎么出氣的。
只知道這兩日雙兒的臉都快笑爛了。
給她喂藥的時候,興奮地差點兒把藥喂進她的鼻子里。
“你高興成這樣,又不同我說。”
雙兒笑瞇了雙眼,“孟公交代了,不要同你說,免得影響心情。”
孟時嵐所幸不管他們了。
她的腿受傷嚴重,腿上還固定著竹片。
她在屋里躺著的時間太長早就受不了想出來走走。
周從顯直接把工部手藝最好的匠人拉來做了一把特殊的木質輪椅。
多了一個能讓腳伸直的木架子。
周從顯把輪椅推到她的面前。
“怎么樣。”
孟時嵐看著他得意的表情,忍不住瞥了他一眼。
“又不是你做的,你得意什么。”
周從顯,“不是我做的,但是是我找來的工匠,你先試試。”
還不等孟時嵐反應,他雙手穿過她的腋下和腿彎輕松地就將她抱了起來。
“這么輕!”
他動作輕緩地將她放在輪椅上。
孟時嵐后知后覺地看了眼門口,只有兩個在庭院里做灑掃的丫鬟。
她耳朵微紅地瞪了他一眼。
“阿娘!”
芙兒蹦蹦跳跳地回來了,手里還高高地舉著兩個糖葫蘆。
“阿娘,祖公給我買的!”
自從孟時嵐和孟余山破冰后,孟余山寵孩子已經寵得沒邊兒了。
別說芙兒說要了。
只要芙兒看了一眼,那東西不出一個時辰就出現在府里了。
幸好現在小胖喜還不會說話。
萱兒跟在身后,手里一樣舉著兩個糖葫蘆。
“姨姨,我也有!”
兩個小姑娘臉上的笑容就像小太陽似地耀眼。
后面跟著的孟余山還是那副老樣子,手里杵著手杖,一副不茍笑的模樣。
他后面的郭子彧和郭方兩人就慘多了。
兩人的身上掛滿了大包小包!
孟時嵐一眼就看了郭方手里的好幾個紙鳶!
“芙兒!你怎么又買紙鳶!”
誰家買紙鳶一買就買二三十個!
芙兒,“不一樣的,這是孔雀紙鳶,還有一個大樹紙鳶呢!”
孟時嵐,“你不是喜歡小兔嗎。”
芙兒,“那是以前沒得選,現在有得選,我當然都想要。”
扎紙鳶的攤主怕是好不容易遇上這樣一個大主顧,鳥兒畫完了,現在連樹都出來了。
孟時嵐嘆了一口氣,“芙兒,不能這么浪費……”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芙兒就被孟余山抱了起來。
“你阿娘小氣,祖公大方,趁祖公還在京,你想要什么咱都買回來!”
芙兒立刻笑瞇了眼睛,“我想玩冰車,祖公把冬天買回來吧!”
孟時嵐,“……”
孟余山卻滿口答應,“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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