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孤遠頭次覺得自己這位族長,干得實在過于糟糕,搞得里外不是人。
前沒能鎮壓住李青云,還被逼得當面跪下認罪,后又護不住淵族大局,五大寰宇之地損失慘重,丟盡臉面。
再不召回那位圣種之苗,等兩三個月,紅蓮天熬過這一波渾昧爆發后,淵族在其他數百座大寰宇的利益,還要被徹底掃蕩。
那時,就悔之晚矣!
虛外之爭,即便一粒塵埃落在寰宇層面,也是一場蜉蝣無法承受的巨大災劫。
淵族不能拿回些許面子,那蜉蝣子弟死再多,也不會獲得虛外的半點憐憫。
是故,現在寰宇層面,淵族只能靠那位圣種之苗了!
淵孤遠一發話,全場都有些沉默。
“淵李氏那位,多日前是殺出族地的,現在要他不計前嫌,再為族事效死,的確是難了……”主脈族老嘆息搖頭。
“效死?”旁系族老則冷眼嘲笑,沉默不語。
這場族老會,旁系族老就來了三兩個代表,之所以如此不熱情不領情,自然還是旁系門第如今怨氣沖天!
李青云從天獄帶出來的尸骸,申慕京、王上離之輩,以前都是旁系不世出的準圣苗子,沒想到被主脈以模糊不清的大罪拿入天獄后,最后落得如此下場。
那是連輪回都沒有機會了!
眼下旁系子弟們都憋著氣,要向主脈討個說法,哪里還愿意配合主脈的行動。
偏偏這一次,主脈化玄死傷慘重,而坐鎮野生寰宇之地,把控資源,只有化玄才能鎮住場子,現在主脈自然人力上左支右絀,需要旁系力量。
見眾人私議紛紛,沒甚主見,淵孤遠不由懷念起淵長空來了。
若論“陰謀詭計”,當長空為勝也。
半晌后。
族長大人只得雙手虛按,止住無意義的噪雜之音,勉強說道:“老夫倒有幾點想法,諸位族老且看是否妥當。”
“其一,先恢復巫副掌事、李管事等人的職位。”
“其二,這次主脈選出誰家貴女,嫁入靈平天淵李氏,以示恩寵……”
“其三,老夫負荊請罪,愿親自前往一號蜉蝣之地,甚至舍了老臉,若跪請有用,必長跪他的云繭天宮面前,只求他不計前嫌……”
說到“跪請”二字,淵孤遠也是老臉微微發燙漲紅,上次李青云大鬧族地,他這位族長大人為了活命,不得不跪。
事不密,現在族里都還有隱約說起這事。
這一次,他干脆借機忍辱前往一號寰宇之地,跪請圣種之苗出山,既表明自己大義無私,又一舉洗白自己。
可謂一舉多得。
“主脈貴女下嫁給淵李氏?這有點糟踐主脈了吧,以往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先例!”
“主脈血統何其高貴,豈能屈嫁!當然,吾膝下倒有兩女,若是下嫁給他李青云,倒也勉強適合。若是那淵李野,那便不須再提……”
“族長大人不惜跪請,真是深明大義,不計小我了!可恨,那紅蓮天兇威滔天,主脈英杰輩出,卻無一人能制之……”
淵孤遠的提議,在星空會場上總算掀起較為熱鬧的討論。
有人反對主脈貴女下嫁,也有人想趁機嫁女搏一搏富貴。
倒是淵孤遠的“跪請圣種之苗出山”的提議,只有寥寥數人表示贊賞。
大家都是老陰鱉,精得很,多少看出族長大人的幾分小心思。
這事討論半天,終究是依照淵孤遠的幾點提議,來爭取那位圣種之苗的歸心。
只是,這次淵族上下都看得出,主脈不得不厚著臉皮,捏著鼻子,去高攀那位圣種之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