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堂弟上次過來時,興致勃勃地講述著他現在的營生――在附近村莊收購雞蛋鴨蛋,再運往縣城販賣。
不僅如此,每次回鎮上時他也不空著手,而是順道帶回一些縣城流行的小物件,在收蛋時一同出售。如今初嘗成功滋味的他,自然更不會來鋪子里幫忙做事了。
而且從相公的語氣中可以察覺出,他對這位親戚似乎并無好感。那么,這個人究竟會是誰呢?小溪絞盡腦汁,將所有能說得上話的親戚在腦海中逐個過濾,但仍然無法猜出謎底。
正當她苦思不得其解之際,陳家旺干脆直接公布了答案。然而,當得知此人竟是田小蕊的小叔子時,小溪的臉色驟然沉了下去。
所有親戚都想到了,卻唯獨沒料到竟然是那位驕橫跋扈的妹妹。
如果可以選擇,小溪寧愿與娘家的任何人都斷絕來往,可他們卻如煩人的蒼蠅般,始終縈繞在她身旁,怎么也趕不走。
見小溪臉色不佳,陳家旺急忙解釋道:“雖然我對田小蕊也沒什么好感,但是姚家三郎確實挺不錯的。不然,我也不會把他留下。知根知底的,總比找個陌生人要強得多,不是嗎?”
小溪轉念一想,確實是這個道理。不能因為討厭田小蕊,就牽連到其他人。既然相公說她小叔子不錯,那肯定不會差。要知道,陳家旺看人的眼光一向很準。
小溪看了一眼陳家旺,說道:“我并不是因為你留下姚家三郎而生氣,只是單純地討厭田小蕊罷了。”
雖然田小蕊沒有打過她,但卻因為她的挑撥離間,自己沒少遭受王氏的謾罵和折磨。這份恨意,并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淡忘。
陳家旺趕緊附和道:“我知道,你討厭她,所以她男人帶來的衣裳,我一件都沒留。畢竟,咱家也不缺給孩子們買布料的銀子。”
“衣裳?”小溪眼中帶著疑惑,看向陳家旺,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于是,陳家旺把田寶兒帶著姚家兄弟倆一起來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講了一遍。
小溪冷哼一聲:“這是打算現用現交嗎?真當我還是以前那個給個饅頭都會心存感激的人嗎?”
想到曾經的種種,一股心酸涌上心頭,一滴淚瞬間從眼角滑落。
看到這一幕,陳家旺趕緊摟住小溪的肩膀,說道:“娘子,都是我不好,是我不該留下姚三郎,讓你想起了不開心的事情,我這就讓他回去,咱不用了。”
此時,他的腸子都悔青了。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小溪落淚。他曾經發過誓,再也不讓小溪難過,余生只有甜蜜。如今,他卻食了。
小溪趕緊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地說道:“不,相公你沒有錯,我們應該就事論事,而不是針對任何人。如果姚三郎真的很出色,那么就讓他留下來吧!”
陳家旺拿起手帕,輕輕地擦拭著小溪眼角的淚水,然后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他溫柔地說:“好的,一切都聽娘子的。”
同時,他在心里暗暗告訴自己,今后遇到任何事情,都要先和小溪商量,共同做出決定,絕不能自作主張。
特別是現在小溪身懷六甲,最忌動氣,情緒波動過大對她和腹中胎兒都會產生不良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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