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件事就像一陣風,很快便吹遍了整個小山村。
第二天上午,陳滿倉鬧著上吊自殺的事,就人盡皆知,連住在村外的陳文生都聽說了。
“相公,你說會不會是你昨天說的話太重了,他一時受不了,才鬧了這么一出?”
丁氏一邊給兒子做新棉襖,一邊說,還時不時逗弄一下炕上的小女兒。
“誰知道呢!反正他死不死與我也沒有任何關系。”想起在老宅生活那些年,自己及妻兒所受過的委屈,陳文生就耿耿于懷,這輩子也不會原諒那對夫妻。
沒想到對方臉皮竟然那么厚,夫婦倆最為疼愛的兒子不愿搭理她們,便跑來自己這邊找存在感,承認他錯了,如果說句對不起,就能解決所有問題,那還要衙門干嘛!
總之陳文生如今對老宅的所有人都沒有好感,別說已經斷絕了關系,就是沒有簽下那一張紙,他也不打算在與,那幾人有任何往來。
丁氏抬頭看了一眼自家男人,見他面色不佳,就知,他始終無法釋懷,老宅那些人曾經對她們造成的傷害。
話鋒一轉,“真沒想到二叔家幾個兒子都這么能干,如今就連家瑞都在鎮上買了鋪子,現在只差家興了。”
只要不提老宅的事,陳文生立馬換了副面孔,滿眼笑意地說:“誰說不是呢!我是打心眼里佩服,而且村里和我一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
陳文生特別羨慕幾個堂弟間的兄弟情義,尤其是上次小堂弟遇險的事,讓他感慨頗多。
如果換成是他遇險,估計那兩個弟弟非但不會冒著風險上山,還得拍手稱好。
畢竟搬離老宅后,自家的日子越過越好,反觀他們如今還拖家帶口借住在別人的老房子里,或是岳丈家,哪里有他這般自由自在。
“整個竹溪村,也沒幾個他們兄弟如此有本事的人,不羨慕才怪呢!”
丁氏覺得羨慕實屬正常,對于能建起三間青磚瓦房,便夠吹噓一輩子的普通百姓來說,兄弟倆確實有大本事,畢竟買一間鋪子的銀兩,都夠修幾座青磚瓦房了。
“上次在鎮上碰到家旺,他還說,如果咱們蓋房銀子不夠,知會一聲,啥時有啥時還,但被我拒絕了。”
蓋三間青磚瓦房,少說也得二十七八兩銀子,家中如今也不過才攢下區區十兩而已。
陳文生不想欠任何人的,其中就包括堂弟,二叔一家,在他最困難的時候,伸手拉了他一把,還有幾個堂弟也沒少幫襯,這份恩情他都不知道啥時才能還完,又怎么在借銀蓋房呢!
“你做的對,欠人家的終歸要還,更何況這茅草屋加固后,在住上個三五年,完全不成問題。”
要不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呢!丁氏的性格與陳文生極其相似,都不喜歡欠別人的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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