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年長的侍衛抱拳:"回世子,若是用刀高手,確實可以。"
折扇"啪"地敲在掌心,趙明瀾眼中精光暴射:"所以那護衛在和兇手唱雙簧?"
"去查。"逍遙的聲音冷得像冰,"嚴嵩身邊那個親衛,姓甚名誰,何時入府,最近見過什么人——特別是花滿樓的人。"
晨光尚未穿透窗紙,逍遙正棉被里酣睡。突然"砰"的一聲巨響,雕花木門被踹得撞在墻上,驚得檐下麻雀撲棱棱四散。
"哪個王——"逍遙的罵聲戛然而止。世子玄色蟒紋箭袖上沾著露水,腰間代表宗室身份的龍紋玉玨叮咚作響,將一疊墨跡未干的密報甩在床頭。
"你能不能正常點敲門?"逍遙把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我心臟受不了世子這么大動靜。"
趙明瀾把密報拍在掉漆的案幾上,自己隨手拎起茶壺對嘴灌,"昨天說的三件事查完了,自己看。"
春黛抱著盥洗用具小跑進來,見到世子慌忙行禮。
"春黛,去街口買兩籠蟹黃包。"趙明瀾拋去塊碎銀,"要剛出籠的。"
小丫鬟眼睛一亮,卻還是先看向逍遙。見逍遙點頭,才攥著銀子雀躍地跑了。
宣紙上密密麻麻記載著運酒船的蹤跡。逍遙瞇著惺忪睡眼逐行掃過:這艘掛著"醉仙釀"旗號的商船,竟出自與刑部侍郎聯姻的崔氏商行。行至瑯琊港時以補給為由停泊兩日,期間不斷有苦力搬運樟木箱上船,離港時船身吃水線足足下沉三寸。
"有意思。"逍遙指尖點在記錄某行,"侍郎公子正是在瑯琊港登的船?"
趙明瀾抱臂立在晨光里,腰間玉玨叮咚作響:"更巧的是,那護衛三年前突然出現在侍郎府。"他俯身指向最后幾行字,"南楚遺民,專替嚴嵩處理見不得光的勾當。"
紙頁突然在逍遙手中簌簌顫動。他猛地抬頭:"若商船未被劫持,繼續南下的終點是——"
"楚州水驛。"世子眸光一凜。
兩人視線在空中相撞,同時脫口而出:"走私!"
窗外傳來早市販夫的吆喝聲,卻蓋不住屋內陡然沉重的呼吸。逍遙赤腳踩上冰涼的地磚,抓過外袍往身上一披:"能讓侍郎冒險的,要么是鹽鐵..."話音戛然而止,與世子交換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走私軍械。"
逍遙小心翼翼將密保卷起,"你說嚴嵩知不知道,他兒子是被自己養的毒蛇咬死的?"
趙明瀾挑眉,卻不回答。
"不好!"趙明瀾突然反應過來,急忙說道"今日是嚴嵩回京述職之日!"
逍遙聞瞳孔一縮,若讓這位刑部侍郎回到朝堂,所有線索都會被權力碾碎。
"備馬!"世子一聲令下,隨行侍衛立刻牽來兩匹良駒。逍遙依舊與護衛同乘一馬,雖然逍遙最近都有在練馬術,可依舊做不到疾馳,只是這次,不是那位與他同姓的護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