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兇手啊......是在作畫呢。”
逍遙指尖輕點卷宗,緩聲道出自己的推測:
“兇手專挑花樓女子下手,多半與她們有舊怨,或許是曾遭輕賤,又或是被辜負過,心中積恨難消,這才痛下殺手。”
“至于剝皮......”他目光微沉,“尋常毀尸滅跡,火燒、沉河皆可,何必費心保留一張完整人皮?除非,兇手本就想‘收藏’。”
他頓了頓,繼續道:“此人手法精準,皮肉分離而不損分毫,若非精通人體構造,絕難做到。仵作、大夫、軍中執刀者,皆有可能。此外,他能頻繁出入花樓而不引人注目,要么身份顯貴,要么家財豐厚,使旁人不敢多問。”
說完,他微微拱手,略帶謙遜地笑了笑:“在下不過妄加揣測,程大人想必早已洞悉,倒是獻丑了。”
然而,當他抬眸時,卻發現堂內一片死寂。
沈硯之面色煞白,嘴唇微顫,而一旁的程頤更是僵立原地,手中茶盞傾斜,茶水無聲地滴落在地,竟渾然不覺。
他們,似乎被什么駭住了。
程頤手中的茶蓋"當啷"一聲砸在地上,碎成幾瓣。他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這些推斷,是他帶著全縣衙役查了整整半月都沒能摸到的門道。
沈硯之盯著逍遙的眼神活像見了鬼。這位新上任的縣令自詡明察秋毫,可眼前這位爺,竟只用了半盞茶的功夫,就道破了關竅。
"子、子爵大人..."程頤的聲音有些發顫,"下官帶著二十多個差役,把三家青樓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查出這些女子有何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