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黑暗中,一個虛弱但熟悉的聲音傳來。
王小小的心猛地一顫,循著聲音摸過去,終于在洞穴深處摸到了一個人影——父親蜷縮在熊的身后,臉色蒼白,但還活著!
“爹!”她差點喊出聲,但立刻捂住嘴,生怕驚動那頭沉睡的熊。
父親艱難地抬起手,示意她別出聲,然后用極低的聲音說:“你怎么來了?快走!他們巡邏得很緊……”
王小小搖頭,迅速檢查父親的傷勢,右腿槍射穿,左肩膀又被射中,子彈沒有取出,體溫極低,但意識還算清醒。
“爹,我們走。”她果斷解開隨身帶的繩索,準備把父親綁在身上拖出去。
父親卻按住她的手,眼神凝重:“不行,外面有巡邏,你一個人帶不走我。”
王小小咬牙:“后天有大暴雪,能見度極低,那時候我來接你。”
父親沉默片刻,終于點頭:“好,但你必須保證自已的安全。”
她迅速從懷里掏出一塊油膏塞給父親,又留下一小包軍用干糧和火柴。“撐住,爹,我一定回來。”
父親緊緊握了下她的手,給她一份文件,低聲道:“小心文件,即使是死,你也要給老子送出去。”
王小小最后看了父親一眼,緩緩退出洞穴。
“找到爹了!”她回到煤洞,賀瑾立刻迎上來。
“真的?他在哪兒?”
“熊洞里。”王小小簡短地說。
賀瑾瞪大眼睛:“熊洞?!爹真大膽?!”
“是呀,他很聰明,他把熊五花大綁了。”王小小冷靜道,“沒人會搜查熊洞,而且冬眠的熊不會主動攻擊人。”
賀瑾咽了口唾沫:“那我們怎么救他?”
王小小:“大暴雪時,能見度極低,巡邏也會減少。我們趁那時候行動。”
賀瑾點頭,但隨即猶豫:“可爹的腿……”
王小小眼神堅定:“所以,你得做個大滑雪車。”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開始準備。
王小小從煤洞里翻出這兩天獵到的野兔肉和狍子內臟,用匕首切成幾塊,裝進防水布縫制的皮囊里。
賀瑾看著她動作,皺眉道:“姐,你這是要做什么?”
王小小嘴角微揚:“狼群快餓瘋了,我們給它們指條明路。”
賀瑾瞬間明白過來:“你是想讓狼群引開巡邏隊?”
王小小把肉塊塞進懷里,“一半一半,我要把狼群吸引到熊洞附近,在往反方向丟狼群,狼群聞到血腥味會發狂,巡邏隊回來檢查怎么回事,但是看到狼群在爭奪就會離開,我們就能爭取更多時間。”
夜晚7點半,王小小獨自摸出煤洞,沿著邊境線附近的狼道,每隔幾十米就丟下一塊帶血的肉,不到半個小時雪就會覆蓋,肉眼看不到,但是狼能聞得到。
她動作極快,像一只無聲的雪狐,在雪地上留下斷續的血腥痕跡。
走到熊洞附近時,她特意多撒了很多塊肉,確保狼群會在這里聚集到巡邏隊的到來。
然后,她沿著反方向一路丟肉,直到距離邊境線兩公里外才停手。
在這里被抓,估計她也不用回國了……王小小自嘲的想
“狼群會先被熊洞附近的肉吸引,然后順著血腥味一路追過去,巡邏隊聽到狼嚎,一定會先來這里查看。”
王小小躲進熊洞抱著她爹,躲在熊后面,王小小給熊打上麻藥,保證熊睡上一天一夜,解開熊的繩子。
王小小怕爹的血腥味,就把熊的便便蓋在自已和爹的身上。
一直等到半夜2點50分,熊洞口傳來此起彼伏的狼嚎聲。
熊洞外,狼群的撕咬聲和低吼此起彼伏,巡邏隊的手電光在風雪中搖晃。
“操!怎么這么多狼?!”領頭的士兵罵了一聲,槍口下意識抬起,但很快又放下,開槍只會引來更多麻煩。
“頭兒,要驅趕嗎?”
“驅個屁!這鬼天氣,狼群餓瘋了,你敢上去?”手電光掃過雪地上被啃得七零八落的肉塊,領隊啐了一口,“媽的,估計是哪個獵戶丟的誘餌,狼群被引過來了。”
狼群在洞口爭奪殘肉,低沉的咆哮聲在風雪中回蕩。
巡邏隊猶豫了一會兒,最終決定撤退,沒人愿意在暴雪夜和餓狼糾纏。
“撤!明天再來搜!”
腳步聲漸漸遠去,狼群仍在撕咬,但王小小知道,它們吃飽后就會離開。
她耐心等待著,直到最后一聲狼嚎也消失在風雪中。
“爹,我們走。”她低聲說,迅速解開蓋在兩人身上的熊皮大衣。
父親的狀態比預想的更糟,她爹在九點的時候,就開始失血和低溫,他的意識開始模糊。
王小小咬咬牙,用繩索將他牢牢綁在自已背上,確保他不會滑落。
“小小……”父親虛弱地開口,“文件比爹的命重要……”
王小小眼眶發熱,但聲音異常冷靜:“爹,別廢話,我們回家。”
她深吸一口氣,猛地沖進暴風雪中。
雪幕厚重,能見度不足十米,但這對王小小反而是優勢,巡邏隊的視線被徹底遮蔽,而她從小在雪山長大,閉著眼都能找到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