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再次凝固。

沈清越反應過來什么，抬手就要再給沈云箏一個腦瓜崩。

然而下一瞬，裴九霄的身影適時攔在了沈云箏面前。

“六皇子殿下請自重。”

沈云箏從裴九霄旁側探出頭來，笑瞇瞇地對沈清越挑眉。

“六皇兄，看見沒？我也是有人護著的人了，還比你靠譜多了。”

沈清越一整個恨鐵不成鋼，咬牙對裴九霄冷喝道：“讓開。”

裴九霄沒動，冷漠又不失恭敬地道：“大皇子殿下既然派屬下保護公主，屬下就要盡到責任，任何人都不能傷害公主。”

“好好好，包括我也不行？”

“是。”

沈清越指著裴九霄，氣得半天才道：“你是不是死腦筋？”

裴九霄不語，只是一味相護。

沈云箏更得意了，還沖沈清越吐了吐舌頭。

“六皇兄，這可是大皇兄親自撥過來的侍衛，你動不得的喔。”

提到沈岳卓，沈清越輕哼一聲，沒好氣地嘟囔了一句：“拿著雞毛當令箭，小昭陽，你等著，這小子總有懈怠的時候。”

沈云箏嘻嘻一笑，得意調侃道：“皇兄有時間在這里威脅我，還不快去偶遇一下我未來的六皇嫂，雖說成婚前不能見面，但可沒有律法規定不能偶遇哦，我可聽說，她經常去京城最大的錦繡坊……”

話音未落，沈清越便雙眸一亮，抬腳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埋怨。

“你怎么不早說，這可關乎我日后的幸福……”

聲音漸行漸遠，沈清越腳步飛快地離開了。

沈云箏舒了口氣，可算把六皇兄送走了，不然他能在公主府嘰嘰喳喳一整天。

她看向身側的裴九霄，忽然問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你會永遠在我身邊嗎？”

這話問的模糊，裴九霄的心跳猛然漏了一拍，腦海中浮現出她所說的前世發生的事，不由得起了試探的心思。

“只要公主不棄，屬下可以為了公主舍去性命，哪怕……去死。”

沈云箏瞳孔微縮，后猛然抬眼看他。

“不行。”

裴九霄佯裝不明白，疑聲問道：“為何不行？屬下身為公主的貼身侍衛，為公主死是應該的，就算希望渺茫也要試一試。”

本意是試探，不料沈云箏的情緒很激動。

“本公主說不行就是不行！”

她站起身，仰頭對上裴九霄的雙眸，說的一臉認真嚴肅。

“是，你的確是本公主的人，但命是你自己的，你沒必要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希望不愛惜自己的性命。”

裴九霄這下十二分確定，自己前世一定做了什么為了她奮不顧身的事，所以才讓她產生了這么多的愧疚。

那她對自己覬覦也說得通了，其實大部分都是因為愧疚吧？

想到這里，裴九霄垂眸避開沈云箏的視線，不著痕跡地后退一步。

“是。”

沈云箏美眸半瞇了瞇，上前一步，目光灼灼。

“裴九霄，你不對勁，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

裴九霄身體微僵，調整好情緒后平靜抬眸。

“公主多慮了。”

不對，總感覺哪里不對。

沈云箏有種直覺，裴九霄和前世好像不一樣了，但她又說不上來哪里不一樣。

不如，試探一下？

裴九霄將她的心思聽了個清清楚楚，不由得好奇。